沁竹輕而易舉地避開,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裡,“不許你侮辱我家姑娘。”
蘇曼玉瘋了似的朝沁竹抓打過去,然而沁竹的身手這陣子在嶽生的陪練下見長不少,任憑蘇曼玉怎麼歇斯底里,連她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當初吃蘇家的喝蘇家的,卻幫著這個賤人……”
“啪!”
沁竹毫不手軟,再次奉上一記耳光,並且貼心地換了一邊,讓兩邊腫得對稱些。
“不許你侮辱我家姑娘。”
“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蘇曼玉血紅著雙眼撲過去,口中封魔了似的狂吼,“我就罵她了怎麼樣?賤人賤人賤人!”
蘇齡玉始終沒有回頭,只有清脆的耳光聲,不絕於耳。
……
蘇齡玉在心裡猜想著,賢王這次找她是為了什麼。
這位王爺似乎壓根就沒打算讓她的身份藏著,所以,是打算要認下她?
仍舊是那個竹園,蘇齡玉進去,與賢王相對而坐。
一陣沉默之後,賢王開始漫不經心地問起她從前過的日子。
蘇齡玉覺得即便她不說,賢王也必然是有辦法能查出來的,因此她也不介意告訴他。
穿來寧朝之前的蘇齡玉過著怎樣的生活,蘇齡玉從青芝的口中多多少少聽過一些。
傅九如死前,那叫一個風光,蘇家沒人敢欺負她們母女兩,然而傅九如一死,情況便翻天覆地。
“你可知曉,你娘她……,是怎麼去世的?”
蘇齡玉默默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娘,並非尋常的病故。”
“此話當真?”
賢王淡然的面孔上迅速閃過一絲猙獰,蘇齡玉點頭,“當真。”
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傅九如,可是從青芝口中描述的,她彌留之際的狀況,蘇齡玉基本判定是中毒無疑。
蘇家那樣的人家,怎麼會容忍傅九如母女?恐怕能忍到那會兒再下毒已經是不容易了。
蘇齡玉注意到,賢王擱在桌上的手,慢慢地蜷成一個拳頭。
這個男人或許,對傅九如未必沒有情意,可那就更奇怪了,若真是如此,她娘怎麼會同意委屈自己去蘇家為妾?
這日的見面,仍舊是閒聊,聊一聊她如今的日子,聊一聊,她跟葉少臣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很欣賞葉小將軍,他是寧朝難得一見的武將奇才,可以說,只要有他在,寧朝的安定便不會那麼容易被打破,只是此人的處境略微……,我不希望你被牽連其中。”
賢王目露憂色,眼睛卻死死地盯著蘇齡玉,似乎是想要看透她的反應。
若她真是一個受盡了苦難的孩子,此刻忽然多了一個為她著想的血親,她怕是會情不自禁地想要依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是可惜,蘇齡玉冷靜慣了,她習慣性會揣測對方的意思,不動聲色地自然應對。
蘇齡玉的臉色在聽見賢王提起葉少臣的時候,沒有半點小女兒心思的波動,一派坦然大方。
“葉小將軍曾經與我有恩,若不是他,我怕是不能活到今日,他是我的恩人,我很感激他。”
蘇齡玉滿臉的誠懇和感謝,眼神清澈毫不閃躲,任憑賢王不動聲色地打量。
只是這樣?賢王有些不太相信,只是蘇齡玉的表情太自然,無懈可擊,他看不出絲毫破綻。
“如此,那就最好,只是我聽聞,你開的那家醫館似乎也有葉小將軍涉足,我難免會多想一些。”
蘇齡玉此刻的臉上,才浮現一抹淡淡的紅暈,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賢王目光一動,聲音越發慈祥和軟,“莫非,有什麼特別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