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芒已經開始暗淡,卻還在希冀著什麼一樣。
“不好。”
她聽見自己冰冷的聲音,“你見不到他們的,他們已經走遠了,你見不到了。”
“……”
前皇帝的眼睛倏地睜大,表情瞬間變得難以形容,轉瞬,他眼睛裡的亮光已經完全熄滅。
蘇齡玉看著他不肯閉上的眼睛,慢慢地退出去,很快,耳邊傳來喪鐘沉重的聲音。
不是所有的過錯,都可以有資格祈求原諒。
蘇齡玉並不知道曾經的具體情況是什麼樣的,可是結果,她能夠看得到。
葉少臣活得那麼艱難,是他臨死前說想道歉就能抵消的嗎?他算老幾?
蘇齡玉慢慢抬起頭,天空有些灰白,霧濛濛的,讓人的心情也蒙上了一層淡白色。
寧朝的天,是真要變了。
……
“將軍,喝口水吧。”
柳兒將一隻杯子送到葉少臣的面前,他拿起來隨意喝了一口,又還了回去。
“這幾個地方確定是夏夷族的人?”
“已是打探清楚,確實是的,看來這次圖拉夫進京的意圖,並不單單只是進貢而已。”
“葉帥,夏夷族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他們怎麼敢?”
葉少臣眸光微閃,“京城中,必然有接應的人,否則圖拉夫不會如此貿然行事。”
葉少臣抬頭看向京城的方向,遠處一整片烏雲壓頂,隱隱能聽到隆隆的雷聲。
夏夷族確實蠢蠢欲動了許久,葉少臣猜到他們有野心,卻沒有猜到他們的野心竟然這麼大,想要直接從京城動手!
或許很快,寧朝最為安全的京城,將會變成一片煉獄!
“大哥,外面抓到一個道士,說是與你相識。”
陸文景走進來興致勃勃地說,“大哥什麼時候還認識道士?”
“可問了他的道號?”
“說叫什麼……白鶴還是白鸛。”
陸文景沒記清,葉少臣卻已經來人是誰了。
很快,白鶴被帶到了葉少臣的營帳內。
“道人,好久不見。”
葉少臣對白鶴的印象很好,當初就是他告訴自己,蘇齡玉能夠救得了姜先生,也是他讓自己及時在榔頭寨救下了蘇齡玉。
葉少臣甚至覺得,白鶴算是他和蘇齡玉的媒人。
白鶴臉色嚴肅,說要跟他單獨說話,葉少臣乾脆地讓其他人都出去了。
“道人想跟我說什麼?”
“我希望,你能放下心裡的仇恨,不要再一錯再錯。”
白鶴說得很認真,“有多少人因你而死,這都將成為你的業障,何不放下一切,讓事情就這樣過去……”
“讓事情,過去?”
葉少臣似是沒有聽懂,“道人口中的事情,指的是什麼?”
是朝廷冤枉了他的爹爹,是朝廷害死了他的娘,這種事情,白鶴有些說不出口。
“道人覺得,這是可以說過去就過去的?”
葉少臣淡淡地笑起來,“道人慈悲為懷我理解,也請道人理解我的不共戴天。”
“那若是,再加上蘇齡玉的命呢!”
葉少臣的笑容一僵,“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若是執意復仇,蘇齡玉必死。”
白鶴的眼睛是認真的,葉少臣的表情慢慢地變了,變成了讓白鶴的腿都有些發軟。
“你憑什麼這麼說?”
白鶴深吸了一口氣,“就憑,我知道她是從何而來……”
……
蘇齡玉不用再去永寧宮,按理說她應該會變得悠閒,可是最近幾日,她的情緒卻越發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