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齡玉一臉奇怪地看他,“這不是我繡的。”
“……不是,你送人東西都不是親手繡的?”
“有什麼問題嗎?我繡得不好看。”
蘇齡玉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樣子是我畫的。”
朱國富看她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忍不住又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再次去看荷包。
“老夫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姑娘,好吧,花樣還是好看的。”
蘇齡玉不客氣地點頭,“那是自然。”
“那就多謝姑娘了。”
朱國富讓人去拿了一盤銀子過來,“這些,是剩下的診金,我的腿全靠了你才能得救,這些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朱國富其實想送些更值錢的東西表心意,奈何他之前給蘇齡玉送東西,她都愛搭不理的,於是他悟了,還是送銀子實在。
果然,蘇齡玉的眼睛都亮了不少,“其實那個院子已經足夠了。”
“你的意思,我的腿就值一個院子?”
“……”
他都這麼說了,蘇齡玉能怎麼辦?只能誠心地道謝,然後受了下來。
朱國富給蘇齡玉的銀子不算少,足足一百兩。
這都夠蘇齡玉一個人過十年的,還能過得挺好。
她將銀子拿回家的時候,荷琴和田柱一個個眼睛都瞪圓了。
“阿囡、阿囡,這些銀子是……”
“朱老爺給的診金,琴姨收起來吧。”
荷琴倒抽了一口氣,“可是,這個院子不就是診金嗎?怎麼又……”
蘇齡玉只好將朱國富說過的話再說一遍,“朱老爺說他的腿值這麼多,我若是拒絕了,那就是看不起他的腿。”
“……”
“……”
荷琴和田柱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田柱的臉都憋紅了,他們家裡,居然是阿囡最會賺銀子,這怎麼辦?
……
手頭寬鬆了許多,家裡的生活質量直線上升。
蘇齡玉不斷地給自己找事情,防止自己會亂想。
她甚至問荷琴要了點錢去買了藥材回來,空閒的時候,一個人在院子的一角安靜地碾藥,小院子裡時常染著淡淡的藥香。
“阿囡,鄰居孫大娘說她脖子這兩天不能動了,你能不能……去看看?”
荷琴從外面回來,聞到了藥的香氣,忍不住隨口提了一嘴。
蘇齡玉知道孫大娘的,因為他們家剛來沒多久,孫大娘幫了不少忙,鎮子裡有哪些地方賣什麼東西,孫大娘也都很熱心地告訴他們。
她擦了擦手,“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好像就是今兒早上,見到她的時候她就說脖子疼,剛剛我從她門前路過,似乎都不能動了。”
荷琴說完,又有些後悔,“要不,還是算了,我去問問她要不要請個大夫。”
她怎麼能讓阿囡去給人治病呢,那像什麼樣子。
“琴姨,孫大娘上次還特意給我送了玉米棒子,煮得可好吃了,我跟你一塊兒去看看吧。”
她隨手將擦手的巾子放下,把針囊拿上,跟著荷琴出了門。
說是街坊鄰居,其實兩家離得不近。
蘇齡玉她們的院子獨門獨院很是清雅幽靜,隔了一條街才是孫大娘住的地方。
從開著的門裡,蘇齡玉還沒進去就已經聽見了呼痛的聲音。
“夭壽了喲可疼死我了。”
“阿媽你別急,哥已經去請大夫了。”
孫大娘的小女兒甜甜她擔心地安慰,可是沒啥用,孫大娘哼唧的聲音就沒有停下來過。
“梅姐,你帶阿囡過來看看,怎麼突然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