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快要直不起來,全身痠疼,上上下下象被重物碾過一般,更別提滿身遍佈的熱情痕跡……青的,紫的,粉的。
讓我氣惱的是為什麼就我象個被害人,那個肇事者卻沒事一般,眼睛都沒有閡上半刻鐘,“叫起”的聲音一響就直接換好衣服去前營那“天蓬”。據說今天是“多倫會盟”的最正式的一天,要改整個漠北喀爾喀蒙古為漠內蒙古那樣的49旗編族,還要比對清廷編制封各藩王爵位。這麼重要的大會,他……有精力嗎?我深深懷疑……明明停止熱情的時候我已看見天明。
“請娘娘更衣。”如黃鸝一般的柔美女音,似曾相識。
紗質的屏風後梳著旗髻的一個朦朧的婦人身影。
見她巧笑嫣然,婀婀婷婷地踩著一雙花盆底子旗鞋,烏鬢高聳,一條翡翠的扁方挑起串串珠翠。面板紅中透白,挽起的把子頭象徵著已婚的身份。她穿得華美,身材豐腴……又出現在這帝帷……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即要面對十年後的他那多彩的後宮,如雲的妃嬪,歷史上他這個帝王除了博學古今出名之外不就是還以多子多妻的“特長”而聞名嗎……沒有想到的是歡聚後的第二天你就讓這血淋淋的事實杵在我面前讓我面對……是想讓我先習慣嗎?
好個玄燁!謝謝你費勁心思地找人來提醒我!提醒我現在已經是十年後了,行情不一樣了麼?
如果是在京城……我認了!從來沒有想過會獨享皇帝的雨露,可,這裡是蒙古,這蒙古會盟的政事大會他還帶著寵妾!我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微顯過分福氣的身軀,和那笑得如這草原的天空一樣純淨的臉……一臉幸福的模樣。頓時銀牙輕咬,燁兒!看來你還真寵愛她!
“別叫我什麼娘娘,我承受不起!”徑直起了身來,對她沒有好氣,原來妒忌的滋味真是酸的……又酸又澀,難受無比。
她怎麼還是在微笑?是在炫耀嗎?突然覺得她那嘴角的淡笑礙眼極了,虛偽!
看也不看她一眼,轉過屏風,拉過架上的那件蒙古長袍和紅坎肩。想起了阿敦的好……燁兒!你可知道,我現在穿的還是你的敵人送的衣服,唏噓著正準備穿上……回現代數月已經改掉了讓別人為自己穿衣服的腐朽陋習。
一隻暖乎乎的手卻拉住我的袍子,“娘娘,昨晚全公公來囑咐鶯兒準備一套旗裝,我和可汗來多倫一時匆忙沒有想到會有貴人……這套衣服還請將就,是臣妾自個兒換用的,實在拿不出手,還請……”
果然……屏風後的案子上已經擺著一個大擱盤,上面正碼放著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行頭”,團繡彩蝶旗袍、綴流蘇的高跟旗鞋、靈芝狀的如意鎏金扁方……還細心的準備著兩隻翡翠珠花,和幾朵活似剛剛離開枝椏還帶著露珠般鮮嫩的粉色的花兒,說不清楚名字,象芍藥又似牡丹,看著很是美麗。
應該是傾其她所有了吧,仔細著比對案上那套和她身上的裝容。她,倒是把最好的都留給了我……可這個名字?鶯兒……
一張記憶中的紅撲撲的蘋果小臉浮現起來和麵前這張笑容可鞠,看起來近三十的婦人卻還帶著點純淨的孩子稚氣……啊……是她!
那年,第一次和燁兒去南苑秋禰……
“娘娘醒了,奴婢鶯兒伺候娘娘更衣。”穿著小襖裙的小姑娘,紅撲撲的臉蛋非常討喜。
“叫我宛儀,你好象不似宮裡這次一起來的?”聲音也如她名字一般如黃鶯歌唱婉轉好聽。
“我阿瑪是圖海,以前我在御茶房當值,估計婉儀沒見過我。”她笑嘻嘻地道,“這次我和我弟弟一起來南苑的呢,弟弟東爾加今早已經被曹寅大人選中以後伺候皇上一起‘布庫’武習教練呢。今天全公公叫我以後在帝帷伺候宛儀。”
記憶的片段象回放的膠片,慢慢定格在面前這張輪廓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