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那也是拱州知府為了巴結聖上將功勞貼在他身上的,拱州駐紮禁軍二萬,還用的著王府出人剿匪,再說王府的莊子能有多少人,那一陣風可都是騎馬的悍匪,我聽說河東路曾派出兩千多人追剿,都讓他跑了,豈能是那些鄉兵護軍就能全殲的,言過其實”胖子依然不信。
“唉,劉兄你一聽你說出這話,就知道你從未去過襄邑兗親王府的地盤,要是你在那裡說這番話,恐怕不被打死也被趕走啦”老三搖著頭說道。
“這麼說那兗親王也是仗勢欺人之徒了,容不得別人說一點不是嘍”胖子驚異地說道。
“放屁”老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以為兗親王也是京中的那些紈絝啊,整日只知吃喝玩樂,走馬鬥雞啊他治下的地盤現在大宋朝恐怕也找不出再比那清明的的地方了,簡直就是書中的世外桃源,若不是舍不下京裡的宅子和幾樁生意,我都想在那裡買房置地,不再回來”
“老三,你也算是走南闖北的老買賣人了,能對那如此嚮往,看來兗親王卻有不凡之處,你詳細給我們說說”老劉對此來了興趣,笑著說道。
“你們可知這盤子中的鴨子,酒杯中的燒酒是哪裡產的?”老三用手指點點杯盞,賣了個關子問道。
“這酒是沂國公府中的酒坊所產,鴨子這東西哪都能養,與兗親王又有什麼關係”胖子剛才被搶白了幾句,這會兒不忿的搶先答道。
“你只知酒是沂國公府所產,酒坊卻在哪裡你可知道,這鴨子是到處都能養,可能養出這個味道卻不是哪裡都行的”老三不屑地說道,一番話又把胖子弄了個大紅臉。
“胖哥,你不要再插嘴,聽老三說”老劉也有些不滿了,“老三你接著說”
“其實這酒和鴨子及飲酒的琉璃杯都是兗親王的莊子所產,不但這些就是年節宮中放的焰火,京中大戶爭購的琉璃鏡子也都是那裡產的,只是一般不為外人所知罷了,也就我們這些常年與他們的商行打交道的人才略知一二。”老三抿了口酒說,“你們生活在京中,不知道現在他們那裡田地耕種都是使用莊子工坊生產的機械,百頃之地耕種收割不過數日就可完成,我頭一次見如觀神蹟啊”
“哦,那兗親王豈不是了大財”兩個人驚呼道。
“豈止是王爺,就是那裡的一個普通莊子裡的佃戶都是頓頓吃肉,家資百貫之人比比皆是,可謂生活富足,繁華不下大的州城,就是那些士人隱者也慕其清平在那裡租房置屋定居於此”老三說道。
“各位打擾了,老朽聽聞這位兄弟講述兗親王的事蹟,也想湊個趣,是否方便?”正當幾個人聊的熱鬧,鄰桌的一個老者走過來拱手說道。
“無妨,無妨,老者請坐”三個人大量了下老者,他身材高大,穿一襲青白色儒衫,頭戴一頂學士帽,須皆白,卻精神矍鑠,眉目中帶著隱隱的威嚴,他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這老者定是不凡,連忙起身回禮說道。
“那就討擾了”這時早有小二手腳麻利的將老者的椅子挪過來,重新布上碗筷酒盞,一個老者隨從模樣的年輕人不聲不響站在他身後。
老者十分健談,一邊聽老三的講述,一邊不時插嘴詢問,但他話說得也有趣,並不惹人厭煩,反而勾起了老三的表演慾,竟將自己在兗親王那裡的所見所聞一股腦的講了出來…
幾個人聊得興起,酒上了一壺又一壺,不覺間已到了掌燈時分,幾個人都有了醉意,“今日擾了幾位的雅興,這酒錢就算到老朽的帳上”天色不早,老者站起身說道。
“誒,如何能讓您破費,今日與老者相談,我們亦受益匪淺,怎能讓您付酒資呢”老三連忙起身相攔道。
“幾位不要再爭持了,剛才有位自稱老者的故人已經結了帳”正當他們推讓時,小二走過來笑吟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