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一點一點地放進沸水裡,然後靜靜地注視著銀吊子,眼神平和而安定。
那個原本種著牡丹的小小的庭院因為長期沒有人打理而里長滿了各種野草,現在是蒲公英盛放的時節,整個庭院裡一片雪白。一種柔弱平凡的植物,一種不需要人特意去打理也能生長的很好的植物。風輕輕吹起遍地的蒲公英就飛舞起來,白色的,紛紛揚揚的雪花一樣的蒲公英頓時飄滿了天際……平凡,渺小,懷抱著信念,也能飛翔,不是嗎,阿茗?
當然,這都是後話。
【番外】他們的故事
一,非月和封劍出
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清冷的月光下靜立著清冷的白衣公子,樹影中站著隱豹般的玄衣俠士。
“想不到這唐門毒陣也困不住你了”白衣人眉頭微皺,卻看不出喜怒。
“呵呵,好說,好說”玄衣人顯然身中劇毒,卻仍笑得爽朗。青白的膚色配上這燦爛的笑容,說不出的詭異。
“我的遊戲還沒有結束,可惜你卻好象撐不下去的樣子了……”白衣公子淡淡地說著,不經意地擺弄著手上的玉笛。
“你的遊戲呵……封,你好魄力,拿十八門派人的生死來和我玩遊戲嗎?”玄衣人揩去嘴邊烏黑的毒血,仍是笑。
“他們的生死又與我何干?我要的,只是你的命而已,夜!”封君蘭面無表情地說
“是啊,可是蘭兒,這是第五次了,我的命你還沒拿走呢”夜羅絕不支地用手扶住了身旁的大樹,似乎快撐不下去了。
封君蘭微微一笑,聲調驀然轉為溫柔“可是夜你受的傷可是一次比一次重了呢”
夜羅絕抱以苦笑“我能活著,不是說明你手下留情嗎?”
封君蘭溫溫柔柔地說“可以呀,我吹支曲子給你聽,好不好?”
不待回答,玉笛輕輕壓在了封君蘭水色的唇上。幽幽聲起,很哀宛的曲子《折柳》,但由封君蘭的笛中吹出,裂人心肝。
遠處的樹枝,坐著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女子,很美很豔的女子,笑得甜甜的,一身緋衣媚得像只專勾人魂魄的狐妖。
美麗的女子一挑蘭指,扯了片嫩葉邊把玩邊對樹下的人說
“哎,小封有點過分哪,我家主人都受那麼重的傷了,他還用音殺。”
樹下半倚著一位文士,長衫儒雅,摺扇風流。抬頭,卻是一臉刀刻般的堅毅與認真。
“不是音殺,君蘭沒有內力,吹不出音殺的。”
枝上的女子一笑,倒掛著吊下,正對著樹下的男子的臉
“妾身知道啊,隨口說說,幹嘛那麼認真。”非月知道自己很美,她豔麗的容顏足以叫任何人垂涎,可惜眼前這位卻望著她,沒有一分的邪念,甚至連欣賞都沒有,他只是望著她,很認真也很平靜。
“是《折柳》”男子淡淡地說
非月又是一笑,一翻身在他身旁坐下
“妾身不漂亮嗎?”
男子一愣,繼而搖了搖頭
“抱歉,我沒注意”說著側頭看了非月一眼,然後又回過頭淡淡地說“你很漂亮。”
冷非月突然嘆了口氣,仰面倒在地上,幽幽地說
“你是第三個對我的相貌沒有反應的人。”
男子沒有回頭,只是平靜地說
“其中有一個是夜公子吧?”
“是啊”非月苦笑了一下,“你怎麼知道呢?明明看上去那麼濫情又不正經的一個人。”
“他懂得自己要什麼。”
非月有趣地看了他一眼,既而說
“三個,你卻是那唯一一個沒注意的……呵呵,公子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你是小封的哥哥吧?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