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是說明日回來嗎?”素月沒理會他的玩笑話,驚訝問。
“事情忙完了,便提前回了。”裴景寒信步走了過來,到了跟前伸出藏在後面的手,提著一物遞到素月面前,“路上撿到個小東西,送你了。”
素月好奇地看過去,看清裴景寒拿著的是什麼時,撲哧笑了,看一眼凝香道:“失主就在這兒呢,我可不敢要。”
凝香臉都紅了,急著求裴景寒,“世子,那是我送給弟弟的。”她剛剛繡好荷包,放到桌子上就與素月出去了,沒想到被裴景寒瞧見了,還拿來打趣她。
裴景寒讓素月去端藤椅出來,他慢慢走到樹蔭下,舉著荷包細細端詳,低聲誇道:“凝香繡活越來越好了,一會兒我讓人送料子過來,你給我縫個香囊。”
他是主子,吩咐她做事天經地義,凝香乖乖應了,盯著自己的荷包問他,“世子想要繡什麼?”
裴景寒將荷包還給她,凝香伸手來接時,他忽的攥住她小手,眼裡柔情似水,“你看著繡,只要是你繡的,我都喜歡。”
他手心溫熱清爽,凝香卻有種被餓虎叼著的驚悚感,立即往回縮手。
裴景寒笑著鬆開了她。
凝香雖然低著頭,卻感受到了他狼一般看她的眼神。
接下來的幾日,凝香發覺裴景寒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囂張了,就像她是被他養在籠子裡的獵物,而他這個主人已經饞了,沒有耐心再等,隨時都有可能將她吞下肚。
春末明朗的天空,對凝香來說,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凝香隱隱覺得,她繡好香囊那日,就是裴景寒動手之時。
她不懂自己為何會這樣想,這輩子事情有了很多變故,素月還沒有被裴景寒收用,她也沒有被裴景寒親過,所以除了一些印象深刻的大事,其他日常記憶,譬如前世裴景寒哪天親她了哪天摸她手了,對現在的凝香沒有任何警醒的作用。
她只能相信自己的感覺。
所以裴景寒這個香囊,她繡的特別慢,還故意繡壞了一塊兒布料。
這晚又輪到凝香守夜。
裴景寒看著替他寬衣解帶的小丫鬟,聞著她髮間淡淡的清香,突然問道:“給阿木的荷包,你繡了幾日?”他重新為她準備了一份禮物,只等著她送了香囊就送她,順便討個香,可她遲遲沒繡好,他等的急了。
凝香心頭一跳,緊張地看他一眼,垂眸道:“阿木的我隨便繡的,兩天就好了,世子的要戴在身上出門見客,我不敢大意,繡的就特別慢。世子急著用嗎?”
裴景寒最不懂凝香為何懼怕自己,也最受不了她的小心翼翼,好像在她眼裡,他隨時都會罰她。
看著她緊張亂顫的眼睫,裴景寒無奈道:“不用太費心思,我看你給阿木繡的那個就挺好的。這樣吧,未免你偷懶,我給你四天時間,二十九那日你若還交不上來,月底就別回家了,什麼時候繡好什麼時候再回。”
凝香咬了咬唇。
裴景寒無聲笑了,知道她最惦記回家。
繡不好就不能回家,有了這個威脅,凝香再也不敢拖延。
眼看明日就到了必須上交香囊的日子,凝香正在耳房繡最後一點,李嬤嬤突然來了。
凝香看她神情不對,連忙放下東西迎了上去,“嬤嬤臉色怎麼這麼差?”
李嬤嬤擺擺手,沒有隨她往裡走,就站在門口解釋道:“阿金染了風寒,我跟夫人請了半個月的假,這就走了,後日凝香自己回家吧,不用等我。”
阿金是李嬤嬤最寶貝的小孫子,凝香的心跟著提了起來,送李嬤嬤離開時關切詢問阿金的病情。
李嬤嬤慶幸道:“還好病得不重,養陣子就好了。凝香啊,春捂秋凍,咱們大人還好,小孩子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