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怒火中燒,再多的眼淚也無法讓他停止手中蠻橫的動作。小丫鬟哭得肝腸寸斷……
“砰”的一聲大力敲門,打斷了男人的掠奪,也驚醒了小丫鬟的噩夢。
凝香慢慢睜開了眼睛。
窗外夜色如墨。
耳邊是弟弟輕輕的鼾聲,小傢伙白天玩得瘋,累得竟然打起了呼嚕。
凝香親親弟弟,靜靜躺了不知多久,才再次入睡。
天亮了,凝香起床洗漱,梳頭時,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兩根簪子上。
都是她與素月出去逛時買的銅製簪子,簪尾細長,用力扎人一下,絕對疼。
但對凝香來說,這簪尾還不夠尖銳。
趁弟弟還沒醒,凝香拿著簪子去了外面,灶房北門口放了一塊兒磨刀石,凝香蹲下去,緩慢而有力地磨銅簪簪尾。磨到裡面傳來弟弟打哈欠的動靜,凝香才罷手,輕輕拂去簪尾上的細沫,再插。入烏鴉鴉的髮髻裡。
“姐姐?”阿木翻個身,沒看到姐姐,朝外面喊道。
“阿木醒了啊?”凝香細聲問道,挑簾進屋時,溫柔的神色如常。
阿木也說不清為什麼,看到姐姐就忍不住笑,賴在被窩裡道:“姐姐我做夢了,夢到跟阿南一起追將軍,將軍飛得可高了……”
男娃用他還帶著幾分睏倦的聲音,雀躍地告訴姐姐他的夢。
凝香坐在炕沿上,看著弟弟笑。
該知足了,就算這輩子終究免不了下場悽慘,至少她已經得到了上輩子不曾擁有的東西。她連續陪伴了弟弟快一個月,她有了一個霸道無賴又對她極好的男人,她收到過心上人送她的禮物,她還聽過一個可愛漂亮的男娃依賴地喊她孃親……
確實該知足了,但她還是太貪婪,貪婪地想要再多些這樣安逸的日子。
~
吃完早飯,凝香領著弟弟去放鵝。大伯母家旁邊是一條勉強能容兩輛馬車並行的土路,一直通向北河,土路東邊便是莊稼地,綠油油的苞谷或花生,地頭雜草叢生。兩隻小鵝一搖一擺地在草叢裡溜達,吃得很是悠閒。
阿木彎腰捉螞蚱,捉到了就串到狗尾巴草上,留著回去餵雞。
凝香站在晨光能照到的地方,笑著看弟弟捉螞蚱的身影,看著看著,突然特別想陸成。
苞谷地裡見面後,那人知道惹她生氣了,除了讓阿桃幫忙送了次禮物,沒有再約她見面。如果沒有素月的信,凝香或許也不會想他,但現在知道裴景寒七月中旬左右就會回來,凝香就想珍惜剩下的十來天時間,好好地跟他在一起。
不用擔心裴景寒會突然出現,擔心他遷怒陸成,對陸成不利。
不用擔心裴景寒逼她就範,擔心她再沒機會聽陸成說無賴話,再沒機會感受他笨拙的親近。
曾經害羞的嫌棄的,在知道以後想感受也沒機會感受時,就特別想要了。
視線模糊,凝香轉身,悄悄擦了落下來的淚。
她想陸成。
可她該怎麼告訴他?
雖然很想很想,凝香還是做不來主動約他。
凝香盼著阿桃再來,盼阿桃帶來陸成約她見面的話,然而等了一上午,街上都沒有驢車的動靜。
凝香失望地望向東林村的方向,卻只見家家戶戶屋頂上方冒出了裊裊炊煙。
要吃午飯了。
阿桃肯定不會再來了。
凝香輕輕嘆口氣,轉向東院,要去幫大伯母準備午飯。
院子裡種著爬滿支架的豆角,密密麻麻地遮掩了門口情形,走過那片菜畦,凝香忍不住往門口看了一眼,正好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試探著出現在了那裡,手裡提著一個籃子,探頭探腦地往裡望,四目相對,那人眼睛一亮,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