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出身卑微,不能帶回京中,才金屋藏嬌養在盛京……
說得是有鼻子有眼的。
這樣的流言蜚語,阿竟也由著肆意傳播。
其意,昭也明白幾分,阿沒法讓弘復活,就只好用這個法子讓弘重回宮中了。雖說“私生子”三個字委屈了點,但日後阿給弘加恩晉爵,旁人想來也不敢反對了。
這個法子雖有傷名聲,但只要阿不介意,昭又有什麼好介意的呢?
於弘而言,可以重新光明正大喚阿一聲“汗阿瑪”,這比什麼都要緊。
很快,這位當今皇帝的養子、貝勒江澄便來到暢春園行宮磕頭請安了。
三年沒見,這孩子,長高了、也瘦了,高高瘦瘦的模樣,與從前那張嬰兒肥的臉簡直是大相徑庭,昭一時眼圈都溼潤了。
“孫兒給皇瑪法請安、給皇瑪嬤請安!”江澄含著淚磕了頭。
玄燁也一臉感慨,叫他起身,“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過來,讓朕好好瞧瞧你。”
“是!”江澄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到玄燁跟前。
玄燁打量著他的眉眼,微微頷首,眉眼愈發像阿了,也難怪京中有哪些流言,“這身量倒是挺拔了許多,你既不願放棄江澄這個名字,那朕給你取個字吧。”
玄燁微微一頓,“君子如松,表字就喚作如松吧!”
“孫兒謝皇瑪法賜字!”
自此之後,愛新覺羅江澄,便被尊稱為“如松大貝勒”,很威風的稱呼。
如松大貝勒雖教養於宮中,卻也時常來暢春園行宮請安,深得太上皇喜愛,正就更坐實瞭如松貝勒乃今上所出。
如松貝勒得寵之際,宮中的曹賢妃卻病倒了。
某日來請安的時候,如松終於忍不住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皇瑪嬤,我額娘……害死我額孃的人,是不是曹賢妃?!”
昭一愣,他看著如松那清瘦的面龐,唏噓道:“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
如松咬了咬嘴唇,道:“孫兒早已不是小孩子了,之前在盛京守孝,聽聞過曹賢妃之名,以包衣出身得此尊榮,孫兒還以為汗阿瑪從寵愛她。但是這些日子,孫兒在宮中讀書,卻發現並非如此!”
昭不動聲色,靜靜聽著他繼續往下說。
“曹賢妃位份的確尊貴,但汗阿瑪卻從不涉足永和宮。”如松眼裡浮現出冷冰冰的恨意,“在孫兒記憶中,曹福晉從前雖然不怎麼得寵,但汗阿瑪還算尊重她、善待她。汗阿瑪不會無緣無故如此冷待她!而且,孫兒回來之後沒多久,曹賢妃便病了,哼!這難道不是心虛畏懼嗎?”
昭唏噓嘆了一口氣,曹氏豈能不畏?她原本以為失去了身份的大阿哥弘永遠也回不來了,而如今弘卻換了身份,被封了貝勒養在宮中!炙手可熱!
如松越是得阿喜愛,曹氏就越是害怕!要知道,連皇后郭絡羅氏所出的幾個嫡阿哥都尚未加封爵位,如松便先封了貝勒!!這便足以證明阿對這個兒子的喜愛,雖然這喜愛大有憐惜和彌補之意,卻也足以威脅曹賢妃的性命了!
曹氏,不過是徒有賢妃虛位,只是個無寵無權的宮妃罷了。
昭笑了笑:“你很聰明。”這四個字,等同承認了如松的猜測。
如鬆緊緊攥起了拳頭:“為什麼?曹賢妃為什麼要害死我額娘?!”
昭嘆了口氣,“說來,這都是藩邸的舊年恩怨了,當年曹氏生了你三妹楚嫻之後,便被赫舍里氏下了藥,自此之後再也不能有所生養了。”
聽了這話,如松呆滯了,“是額娘……先加害過她?”
昭淡淡道:“即使如此,你汗阿瑪也已經彌補過她,讓她撫養弘晨。你汗阿瑪還曾對我說過,即使你額娘沒有對曹氏下手,他也不可能再給曹氏第二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