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少爺姑娘們孝順。不然,年輕人誰不貪睡?”
從效果上看,翁氏聽了很是受用,和善的看了一眼王氏。
高祈瑞則連眉梢也沒動一下,對高靜媛招招手,“元元,昨天睡得怎樣?在大伯父家,還習慣嗎?”
“習慣,非常習慣!”高靜媛立刻堆滿了笑容,不過楞了一下才忸怩道,“可元元睡得不好,很不好!”
“啊,可是誰吵到你了?還是底下人伺候得不經心……”
高祈瑞威嚴的看了一眼茂萱堂的下人,看得所有人都低下頭來。高靜媛小嘴一抿,抓住翁氏正要開口之前的時機,用力搖了搖高祈瑞的下襬,
“不是啦,大伯父。是元元的問題。以前在爺爺家,睡的硬板床,蓋的舊棉花被。可元元天天做夢夢到自己睡蠶絲被,吃魚吃肉。昨天元元真的睡蠶絲被,吃魚吃肉了,做夢夢到又回到硬板床啦!又被阿婆逼著吃窩窩頭,還必須吃完八個,元元苦得想哭哇。”
隔了半響,高祈瑞呵呵笑起來,點了小侄女的小鼻子,“可見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一定是特別討厭吃窩窩吧!”
“當然了,窩窩頭又乾又硬,元元最討厭了。”
這時,高靜嫻忽然驚道,“哦,元元,那你一個晚上都說‘水’,‘給我水’,難道是因為做夢吃窩窩吃噎住了?”
高靜媛回頭,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惹得大家都笑起來。
大堂姐高靜娟笑得尤為端莊明豔。
……
請安之後,高靜娟沿著清幽的小路一路步行到了祠堂。推開門,揮手讓其他人出去,自己端著食盒一步步走到祖父高勿饒的畫像前。
畫像中,高勿饒是個絕對的美男子,長眉入鬢,雙眸清冷,透著一股看透世情的睿智。年輕的高守禮只肖像祖父三分,就已經出類拔萃了。
“你知道錯了嗎?”
高守禮不言,沉默的跪在蒲團上。半響才低低的問,“大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你很驚訝?父親發話了,在你反省清楚之前,誰也不準來看你。我也是偷偷過來。”
高守禮垂著頭,拳頭緊握,眼眶通紅,“我讓父親失望了。”
高靜娟見親弟弟這樣,直嘆氣,“那你知道父親為什麼失望?他氣的不是你跟那個村姑怎人樣……路人有難,伸手相幫,誰能指責你?你又不知那村姑故意設計,父親難道會遷怒嗎?他怪的是你毫無防備之下中了計策,不想著怎麼改變結果,而是小人之心的發作在別人身上!
此事跟小元元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跟父親說,是小元元故意陷害二房的九嬸,使得二房不和?這才是父親失望的緣由!”
“可我說的是真的啊!”高守禮激怒。
高靜娟難過閉上眼,搖搖頭,“你還不明白!我問你三句話。一,你有證據嗎?”
高守禮的眉頭皺起,“種種蛛絲馬跡,只要連串起來,不是她還能有誰!”
“呵呵,蛛絲馬跡?弟弟啊,你看誰家用‘蛛絲馬跡”查探自家的親戚的?別說她小元元才六歲!我再問你,你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那又怎樣?
趕她出門嗎?她只有六歲,還是個孩子!她的情況你不瞭解嗎?父母都不在家,全靠二叔祖父和二叔祖母照看。他們兩位年紀大了,有多少精力?聽說還被送到三房去,更別人管教了。她也姓高,是我們高家的人。如果她犯錯了,你我都是高家這一代的長姐長兄,難道沒有教育之責?”
一句話點醒了高守禮。他恍然,“父親是怪我沒有盡到兄長的責任!”
“不止!我再問你,如果下次在出現類似情況,你會怎麼做?繼續針對告密的人,還是行得正,坐得直?讓人沒有把柄攻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