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意料的是,沈茹完全沒有。
她乖乖地被姐姐拉出去,表情平靜。
“挺有意思。”
沈茹順手帶上了門,鎖芯順滑,立刻被鎖的嚴嚴實實。
門鎖沒壞。
沈茹的腳步僵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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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沈茹都時刻警惕地等姐姐問那件要命的事,但沈初一直一言不發,步子邁得很大。
“姐姐,你怎麼了?”沈茹小跑兩步跟上,悄咪咪觀察沈初沉靜的臉色。
“沒事。”沈初回頭,確定已經遠離那個房間,才跟沈茹說:“以後看到這個人,離遠一點,知道嗎?”
沈初的模樣太過嚴肅,沈茹點點頭表示知道:“姐姐你認識他?”
“聽說過。”
還見過一面,在她重生之前。
當時沈初閉關結束那天,是沈茹死的第七天,也是出殯的那天。
她得知訊息,悲痛欲絕趕到靈堂的時候,江欽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靈堂裡,安靜地和牆上的黑白照片互相對視。
那時候沈茹的名聲早就已經掉進了泥地裡,沒有人前來弔唁,後事全都是江欽一手操辦。
當時江欽的狀態很差,面色蒼白,虛浮的像一個遊魂,只有那雙眼睛漆黑有神,和她說話時語速很快而且非常有邏輯。
厲晨升接替沈茹在娛樂圈的地位和粉絲的事情,就是江欽告訴她的。
分別後,江欽的助理順路送沈初一程,順便說起了他老闆的情況。
江欽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七天了,他上一次睡覺還是三天前:被大老闆帶來的醫生強制打了鎮定劑,才睡了一晚。
沈初能從隻言片語中猜到一些內因。
他看起來像是一些信念和觀點倒塌了,然後他開始重新處理大腦中所有的資訊,高速機運,試圖重塑出一個新的“自我”。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就好比一座宮殿倒塌了,再讓人用那些倒塌的磚瓦,在斷壁殘桓上把宮殿重新搭建起來。
更何況還是精神上的宮殿。
在沈初看來,這麼做的結果只有兩個,要麼瘋,要麼傻。
但沈初還沒有等到結果,就重生了,所以也不知道江欽未來會是怎樣。
從回憶中抽身。
沈初感嘆:“這人是個天才,也是個瘋子。”
沈茹:“哦。”
其實沈茹對江欽的感覺不深。
他們之間的交集頂多是,她有錯在先,他報復回來,一來一去就算扯平。
沈初不放心,再次詢問:“你可千萬別對他起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
“好。”沈茹點點頭。
沈初的火氣早就被突發事件攪沒了,她緩緩呼了一口氣,把妹妹攬進懷裡抱住。
沈茹現在很瘦很瘦,臉蛋上的淡淡的嬰兒肥掩蓋住了這一點,但當沈初把她抱緊的時候,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身上膈人的骨頭。
但沈初心裡很感恩,因為沈茹現在是鮮活的,會笑會撒嬌的活人。
不是那個冰涼的骨灰盒。
沈初:“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
沈茹從被姐姐抱住開始,就非常疑惑。
但她還是乖乖地被姐姐抱著。
沈茹一臉窘迫:“是不是我太不聽話了?”
如果說這世界上,誰對她的黑歷史最瞭如指掌,那一定非經紀人莫屬。
她不想讓姐姐擔心。
剛才眼看各種奇葩事都瞞不住,她有點不想面對,就逃了。
沈茹:“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沈初:“不是。”
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