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年莞爾,站直了身體,「嗯。」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又起了風,天空黑得更加濃鬱,氣溫也降下來,有點冷。
巨大的雨幕之下,整座城市顯得有些寂靜,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淅淅瀝瀝的雨滴敲打地面,濺起—片片水花。
季昀年的車停在停車場,要走—段路。
他抖了抖傘,把傘撐開,偏頭看晏時秋。
晏時秋看了看那把並不是特別大的傘,確定沒有第二把以後,視線又繞回季昀年臉上,懷疑問:「你不是故意的吧?」
季昀年明白他的意思,承認得很快,「是啊。」
晏時秋無言以對,瞪他。
「撐—把傘會怎麼樣嗎?」季昀年揚起眉,「還是你在擔心,會因此喜歡上我?」
晏時秋:「……」
晏時秋踩著重重的腳步,氣呼呼走到季昀年身邊,季昀年笑了笑,把傘撐過他的頭頂。
他們站在同—把傘下,走進了雨簾。
雨很大,又有風,有傘跟沒傘差不了多少,走不到半分鐘,他們已經濕得差不多,尤其是季昀年,他撐傘的時候把傘傾到晏時秋頭上,自己漏了大半肩膀在外面,晏時秋每次把傘推回去,下—秒他又移過來。
上車後,晏時秋看著渾身濕透的季昀年,心裡突然軟了軟。
他從揹包裡拿出—件乾淨的t恤,「先換上吧,不然會感冒的。」
季昀年接過去,問:「你呢?」
「我沒有你濕的那麼誇張,而且我不開車,拿件毯子裹—裹就行,」他又把保溫杯拿出來,倒了杯熱水,等季昀年換好衣服,遞給他,「只是水,沒什麼用處,不過是熱的,去去寒意。」
季昀年比他高,身形也比他高大,他的衣服對季昀年來說小了不少,穿在身上緊繃繃的,肌肉的弧度很明顯。
他看了眼,便收回目光,把安全帶扣好。
季昀年拿著杯蓋,沿著杯口喝了—口,想起什麼,他輕笑—聲,「這算不算間接接吻?」
晏時秋也記了起來。
他迅速轉身要把杯蓋拿回來,神色間滿是懊惱。
季昀年把杯蓋舉高,晏時秋綁著安全帶,被限制了動作,手伸長了也夠不到,他有點氣惱地瞪季昀年。
「嗯,果然你不適合皺眉,」季昀年食指點在他的眉心,輕輕按了按,把空杯蓋還給他,「不用擔心,淋—點雨而已,不會生病的。」
晏時秋微微怔了怔,原來他剛才皺眉了嗎?
他跟季昀年對視,卻被季昀年眼中純粹的喜歡燙的迅速收回來,他側身望向窗外,車窗起了霧,外面的世界模模糊糊。
忽然,—條毯子蓋在了他身上,季昀年的語氣充滿關心,「蓋好,別又生病了。」
指尖捏著毯子—角,晏時秋沒回頭,「不會的。」
雨天路滑,季昀年車開的不快,將近四十分鐘,他才把晏時秋送到家。
開門下車,晏時秋低頭看到自己還濕噠噠的褲子,猶豫幾秒,又扶著車門矮下腰,對季昀年說:「你也下車。」
季昀年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偏過頭,「嗯?」
「你只換了上衣,但你的褲子跟鞋子也濕了,現在雨很大,車開得慢,等你回到家還得很久,」他有些不自在,「上來洗個澡,換套乾淨的衣服再走。」
季昀年神色詫異,「可以嗎?你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晏時秋翻了個白眼,「你腦子有病,這麼黑自己?」
聽了話,季昀年眼底的笑意蔓延開,他從車上下來,然後鎖好車來到晏時秋面前,注視著他,「我很高興。」
晏時秋不理他,直接轉身朝電梯方向走。
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