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摸著眼前的錢，忙抱著孫女起身說&ldo;多謝郎君&rdo;，可那一行人卻已經走遠了。

回到王家的時候，王允之忽然拉了下王悅的袖子，&ldo;你為何給他錢?二叔說了，身居高位者，不施於人。&rdo;

王悅回過頭看著他，頓了會兒才道：&ldo;我沒有給他錢，那是我給他孫女的，過年了，小孩子都應該有壓歲錢。&rdo;

王允之頓住了，&ldo;可他會拿去喝酒賭錢。&rdo;

&ldo;你怎麼知道的?&rdo;

&ldo;貧者尤賤，你不該給他錢。&rdo;

&ldo;誰說的?&rdo;

&ldo;伯父，鎮東大將軍都督六州軍事。&rdo;王允之說這話的時候，一張臉肅然。

王悅看了他一會兒，蹲下身望著他，&ldo;你這些話都是別人那裡聽來的，別人都傳爛了，不好玩了，這樣吧，我今日教你一句新的，下回你拿去說著玩。&rdo;

&ldo;什麼話?&rdo;

&ldo;老子的錢，老子想怎麼花就怎麼花。&rdo;

王允之睜大了眼看著王悅，怔在了當場。

王悅看著他那副樣子，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他拍拍王允之的腦袋，將呆愣的王家小公子送回了院子，有錢人王悅本想回去睡覺，結果大半夜侍從通報說是有人求見，王悅腳還沒踏入院子，人又出去了。

喝得爛醉如泥的陶家二公子正在撒酒瘋，就在琅玡王家院子裡頭，他自橫刀向天笑，王恬養的幾條大狼狗被他追得滿院子竄。

王悅站在門口支著下巴看了會兒，回頭對著那侍從說：&ldo;去，打桶水來!&rdo;

寒冬臘月，當頭一盆冷水，澆得陶家二公子差點沒魂魄出竅。

王悅終於走上前去拍了下陶瞻的頭，&ldo;怎麼了?陶二，喝傻了啊?&rdo;

渾身濕透的陶瞻猩紅著眼，就在王悅以為他清醒了，他忽然刷一下拔刀指向王悅，&ldo;誰能殺我?&rdo;他猛地大笑起來，&ldo;哈哈哈哈哈，誰敢殺我?&rdo;他仰頭大笑。

王悅：&ldo;……&rdo;

這大過年的，瞧著一個個的都瘋了啊!

費了好一番功夫，氣喘吁吁的王悅終於拍了拍手，命侍衛將捆好的陶家二公子裹上被子扛回去，他目送著他們遠去，依稀還能聽見夜風中傳來幾道怒吼，&ldo;誰敢殺我?誰能殺我?!滿朝文武皆婦人，四海之中無男兒!誰敢殺我陶道真?!&rdo;又是幾聲猖狂大笑。

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的王悅嘴角終於抽了下。

婦人婦人!一天到晚罵人就這兩句，婦人招你惹你了?

王悅被陶瞻一折騰，也沒了睡覺的心思，拍了下手，見天色還早，他索性轉身去了謝家。

大過年的，烏衣巷到處掛著燈，一路上皆是火樹銀花，那是與外頭截然不同的雍容場景。這畢竟是烏衣巷，朱衣權門之地。

王悅大半夜叩開了謝家大門，去了謝景的院子。

&ldo;過年好啊，謝大公子?&rdo;

謝景開啟門，瞧見廊下一人倚柱而立，朱衣抱手，袖口半截滾燙的猩紅紋章。

王悅正盯著他瞧，道：&ldo;我送你的東西還喜歡嗎?&rdo;

謝景頓住了。

王悅忽然笑起來，朝著謝景走過去。

謝景伸手將撲過來的人攬住了，下一刻他就感覺王悅將他用力地壓在了牆上，王悅抱著吻了上來。謝景沒有動作，任由王悅勒著自己的脖子，他縱容著王悅的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