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容易。他抬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茶，望著那對面的少年良久, 終於問道：&ldo;你剛說你是哪裡人士來著?&rdo;

那世家公子忙道：&ldo;吳興沈氏。&rdo;

王悅想了一陣子，點點頭，低頭又喝了口茶，若有所思。

門外頭，有二三侍女奉命灑掃庭院落葉，一群小姑娘在階下掃地，一雙眼卻不住朝那屋子裡瞧。

&ldo;這都是這月來第二十六人了，你說侍郎大人會不會留下他?&rdo;

&ldo;不會。&rdo;侍女比了下高度，低聲道：&ldo;他比中書低，中書喜歡高的。&rdo;

&ldo;你如何知道中書喜歡高的?&rdo;

&ldo;他提拔的官都是身量挺拔面目清秀的，你沒瞧見啊?中書省都傳遍了，他偏愛高的!&rdo;

&ldo;啊!&rdo;小侍女恍然大悟般點頭，過了片刻後又憾嘆道：&ldo;可惜我不是個男子，不然我也去中書門下當官去，說不準就給中書收了。&rdo;

掃地的侍女瞧了眼她，笑道：&ldo;日頭都這麼高了，還身在夢中呢?&rdo;

&ldo;你別笑話我，我若是男子，中書一準瞧得上。&rdo;小侍女輕輕哼著歌，在日頭下仰著頭去擦廊下的燈盞。

一旁的侍女笑話道：&ldo;是嗎?你跟了中書，那你的沈郎要如何啊?&rdo;

小侍女刷一下紅了臉，抿住了笑，冷哼道：&ldo;管他作甚?&rdo;

&ldo;你捨得啊?&rdo;

小侍女哼著調子無賴道：&ldo;攀上了中書這高枝，我當鳳凰去了，還管他作甚?&rdo;她繃著臉，卻又怎麼都藏不住提到心上人那一瞬間眉峰裡頭的笑意。

一旁的侍衛聽著這群小侍女就這麼在廊下嘰嘰喳喳，瞧她們實在動靜太大了，終於忍不住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們別這麼放肆，一人提醒道：&ldo;這裡到底是中書省，雖是在王中書的院子裡，可你們這般喧譁成何體統?教人聽見了丟中書的臉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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