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將上演之際,卻聽一聲如雷般的暴吼聲驟然炸響,聲未落,兩道人影已是肩並肩地撞開擁擠在通道里看熱鬧的牢頭們,入虎入羊群般地便衝進了對峙的雙方之間,赫然是弘晴與李敏行聯袂趕到了!
“晴哥兒,你來得正好,老十這混球竟敢跟爺耍橫的,奶奶個毬的,真不知‘死’字是咋寫的!”
老十六雖是個賊大膽,可面對著人多勢眾的十爺,心裡頭其實還是有些發虛的,先前態度強硬地喊打喊殺雖是出自一時氣憤,可說到底還是有些個色厲內荏的成色在內,不過麼,此際弘晴既到,老十六底氣可就是真的足了,此無他,先不說弘晴可能真請來了聖旨,光是弘晴與李敏行兩大高手的實力便足以震懾全場,這底氣一足麼,老十六嚷起來自也就分外的兇悍。
“十叔,您這是何意?莫非真要血濺天牢不成?”
雖說趕來算是及時,可危機並未解除,弘晴哪有心情去理會老十六的叫囂,神情肅然地朝著老十一拱手,不甚客氣地便問責了起來。
“你小子還知道這是刑部天牢啊,嘿,須知這可不是你的工部,將手伸到此處,未免管得太寬了罷,嗯?”
老十生平最恨的人就是弘晴,當然了,最忌憚的人也是弘晴,沒旁的,他在弘晴手下吃的虧實在是太多了些,哪怕此番確是有心將弘晴也往圈套裡帶,可心中的底氣卻顯然不是很足,並不敢真兒個地一味玩橫的,也就只是斜了弘晴一眼,語調陰森地頂了一句道。
“好叫十叔得知,小侄奉皇瑪法口諭,前來刑部天牢接手此案,十叔若有甚疑慮,且請自去找皇瑪法問個明白好了,今,小侄要現場勘探,還請十叔行個方便,且將無關人等一併屏退了可成?”
面對著老十的挑釁之言,弘晴並未動氣,依舊保持著從容之氣度,很是客氣地解釋了一番,而後又提出了個要求,當然了,客氣歸客氣,話語裡的不容拒絕之意味卻也同樣是明擺著的。
“爾等都擠在這作甚,奶奶個毬的,都給老子滾!”
這一聽弘晴如此說法,老十的臉色當即便精彩了起來,眼珠子亂轉了幾圈之後,還是沒膽子跟弘晴硬抗到底,儘管不甘,可也只能是氣惱地罵了一嗓子,算是將身後的那些侍衛連同看熱鬧的牢頭們都趕散了去,只是他自己卻是沒走,鐵青著臉地站在一旁,擺出了副監視弘晴的姿態。
“晴哥兒,還是你行啊,嘿,這一來,某些人可就得意不起來了!”
老十六先前被老十逼得如此之慘,這會兒一見其在弘晴面前吃了癟,自是想著報復回來,這便故意誇張無比地一挑大拇指,狠狠地刺激了老十一把。
“哼!”
老十六這等言語一出,老十原本就黑的臉色頓時便黑得若有鍋底一般,惱火萬分地一瞪眼,似有就此發飆之衝動,不過麼,到了末了還是沒發作出來,僅僅只是極度不悅地冷哼了一聲了事,很顯然,弘晴帶給老十的壓力實在是太過巨大了些,值此微妙關頭,老十並不打算再挑起事端,萬一要是被弘晴借題發揮上一把,那後果當真不是好耍的。
“十六叔,煩勞你派人去刑部以及順天府各請兩名有經驗的仵作前來,待得驗了現場,再行計較其餘。”
弘晴沒去理會老十六與老十之間的置氣,也沒急著走進監舍,就這麼站在門口處朝內裡張望了片刻,而後方才面色肅然地吩咐了一句道。
“好叻,三麻子,達萊,爾等拿爺的名刺,趕緊到刑部還有順天府調人去,快去!”
聽得弘晴這般吩咐,老十六當即便激動了起來,人五人六地呦呵開了,沒旁的,這麼些年來,老十六還真就沒幹過啥正經事兒,這會兒猛然間遇到了個審大案的機會,哪怕只是個跑腿的角色,卻也是難得之至了的,心中自不免有些小得意,只是他顯然忘了一條,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