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甚是,本貝勒奉旨主審,爾等只是配合行事,有何意見,只管上本去好了,休得在此胡鬧,若不然,休怪本貝勒不講情面,來人,將鹿犯坤鵬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四爺昨夜未能與弘晴達成默契,這會兒自不免擔心弘晴會站到八爺一方去,心始終是懸著的,可一聽弘晴居然毫不猶豫地支援了自己,四爺當即便來了精神,也不再給八爺等人留啥情面,拿起驚堂木,重重地一拍,亢聲喝令了一嗓子。
“喳!”
四爺這一佔了上風,其手下的侍衛們可就不再客氣了,不管不顧地推開擋道的十爺,七手八腳地拽著鹿坤鵬便往堂下拖了去。
“哎呀,冤枉啊,冤枉啊,哎呀……”
板子從來都不是好挨的,更別說這幫子王府侍衛們惱怒被鹿坤鵬擺了一道,下起手來,也就沒了輕重,只管重重地狠打,可憐鹿坤鵬當即就被打得個死去活來,昏死了幾次,又被冷水生生澆醒,慘嚎之聲越喊越是無力,到了末了,也就只剩下若有若無的呻吟了的。
“啪!”
板子一打完,如狼似虎的四爺府侍衛們渾然不理會鹿坤鵬的境遇有多悽慘,拖拽著上了堂,重重地便往地上狠摔了去,一聲脆響之下,滿堂人等全都情不自禁地乾嚥了口唾沫。
“鹿坤鵬,爾招是不招?”
四爺被鹿坤鵬當堂擺了一道,這會兒心火兀自未消,自是不會去管鹿坤鵬的悽慘,拿起驚堂木,猛然一拍,氣咻咻地便斷喝了一句道。
“犯官冤枉啊,犯官確實是一時眼誤啊,犯官冤枉啊,四爺,您不能屈打成招啊,犯官冤枉啊……”
陸坤鵬在刑部多年,對律法自是熟稔得很,又怎會不知他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的理兒,為了不被抄滅九族,也為了八爺那頭允諾的善後條件,鹿坤鵬可是全然豁出去了,儘管被打得死去活來,可口風卻是依舊不改,一口咬死他沒認出“白鵝”乃是眼誤之故。
“大膽鹿坤鵬,還敢虛言欺哄本貝勒,來啊,再拖下去,給我重重地打!”
昨夜鹿坤鵬只熬了幾遍刑,便已是招供了不老少的內幕,可今兒個都已被打成了這等模樣,卻居然還能咬死不吐實,自不免有些大出四爺的預料之外,眼瞅著事情要壞,饒是四爺心機沉穩,到了此時,也已是沉不住氣了,羞惱萬分地又拿起一把鐵籤,往地上一摜,憤怒無比地再次斷喝了一嗓子。
“四叔且慢!”
眼瞅著四爺已是徹底亂了陣腳,弘晴可就不敢再任由其胡為下去了,概因弘晴本身就是副審,斷不能坐視鹿坤鵬這麼個要緊人物被四爺就這麼打死當場,真要是不能取得一個可以交待得過去的審案結果,弘晴自己也得跟著吃掛落,再說了,弘晴還等著從八爺一方撈好處呢,又怎能坐視看著四爺如此盛怒而妄為的,這便從旁喝止了一句道。
“嗯?”
這一見是弘晴跳出來打岔,四爺的臉色先是一沉,似有發飆之跡象,可轉眼間卻又平和了下來,並未多言,只是不輕不重地冷哼了一聲。
“四叔明鑑,小侄以為此案干係重大,犯事之人有所反覆也屬尋常事兒,一味用強也確難服眾,不若先就如此,待得證據收集齊全了,再行審過也好。”
弘晴並未在意四爺的冷臉,聲線平和地解說了一番,輕巧的幾句話便將臺階遞到了四爺的腳下。
“如此也好,退堂!”
四爺此番之所以如此急地審案,就是自忖有著鹿坤鵬的口供在,打的便是快刀斬亂麻的主意,奈何這等想法雖好,卻是徹徹底底地落入了八爺一方的圈套之中,心裡頭早就萌生了退意,只是面子上過不去罷了,而今,有了弘晴遞過來的臺階,他又怎有不趕緊順勢下了的理兒,這便假作沉吟地思索了一下,而後,也不問八爺等人的意見,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