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飆,理由是前日京師東城發生了一場惡性械鬥,死傷十數人,之所以會有這等惡事發生,皆因九門提督衙門治安不力之故,身為提督,耿三飆難辭其咎。
安承敏這麼道本章一上,朝野間頓時為之譁然一片,沒旁的,概因兩個當事人的身份都頗為的耐人尋味——安承敏乃是三阿哥門下奴才,而耿三飆名義上是老十六莊親王的門下奴才,可滿朝文武都知曉耿三飆背後站著的其實是弘晴,兩人這麼一對上,豈不意味著三阿哥要向弘晴發出挑戰了?若真是如此的話,好不容易才剛緩和下來的朝廷局勢豈不是又要波瀾大起了麼。
“師尊,您怎麼看此事?”
近一年的時間裡,弘晴除了上朝之外,基本上都住在了頤和園中,一心只忙軍務革新之事,對朝中事務基本不加理會,然則耳目卻並不閉塞,安承敏方才剛上了本章,弘晴便已得知了詳情,自不敢掉以輕心,這便將陳老夫子請了來,屏退了左右之後,便即面色凝重地將問題丟給了陳老夫子。
“王爺以為如何哉?”
陳老夫子並未回答弘晴的問話,而是一派風輕雲淡地反問了一句道。
“師尊明鑑,徒兒以為此事恐不似表面上那般簡單,背後只怕應是皇阿瑪在暗中推動罷。”
弘晴乃是七竅玲瓏心之輩,論及陰謀智算之能,絕對位於天下少有的巔峰行列,自不會看不出此局背後的蹊蹺之所在,心裡頭也早就有了數條應對之道,所慮著無外乎是取那一條為宜罷了。
“王爺說對了,呵,狐狸素來是最狡詐的動物,哪怕過冰封之河,那也會先探探爪子,斷然不肯輕易便踏上河面,怕的便是半道而溺罷。”
一聽弘晴這般說法,陳老夫子當即便笑了起來,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長鬚,滿不在乎地將誠德帝好生調侃了一把。
“嗯……”
儘管陳老夫子笑談無忌,也不曾明言該當如何應對,可弘晴卻是一聽便知陳老夫子此番話語背後之所指,無非是要弘晴在此事上稍作忍讓,以保證朝局之平穩罷了,而這,雖也在弘晴的考慮範圍之內,但卻並不是弘晴所願接受之最優解,只是陳老夫子既是如此暗示了,弘晴也不好強硬說不,也就只能是悶悶地長出了口大氣,以默然來表示反對。
“時至今日,九門提督之位很重要麼?”
哪怕弘晴沉默不語,可陳老夫子卻是輕易便猜知了弘晴的心思之所在,不過麼,卻並未去囉唣那些個華而不實的大道理,僅僅只是漫不經心地提點了一句道。
“不重要,然,耿三飆於徒兒來說,卻是至關重要!”
軍務革新事宜雖尚未真正結束,可京師軍區的構架卻已是整備完畢,豐臺大營雖只剩下五萬精銳,然,論及戰力,卻是天下無雙,雄踞八大集團軍之首,無論武器裝備還是兵員素質,都是如此,更別說該軍從上到下,都是弘晴的心腹嫡系,但有所命,無有不從者,反觀九門提督衙門,雖也有三萬餘兵力,可姑且不論大半將領都是效忠弘晴之人,至於下頭的兵丁麼,更有不少是從新軍中退伍的老兵,心向著的也是弘晴,再者,九門提督衙門的軍隊之武備盡皆是輕武器,就算掌控於他人之手,也不是駐紮在豐臺大營的第一集團軍一合之敵,換而言之,就算是九門提督衙門易手,弘晴也可無視之,然則弘晴卻是斷然不能放棄耿三飆其人,此無他,耿三飆乃是最早投效弘晴的武將,儘管隨著時間的推移,其因著本身能力之所限,所能發揮的作用已然不大,可其之忠心卻是斷然不能無視了去的。
“確然如此,耿三飆在九門提督任上已有三年餘了,姑且外放地方也無不可之說,依為師看來,與孟光祖對調一下應是可行之策。”
陳老夫子自是能理解弘晴的顧慮之所在,不過麼,卻顯然並不甚贊同弘晴打算死撐耿三飆之打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