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也正在朝著這些人靠攏,是非黑白也慢慢隨之顛倒,最後淪為這些強盜一員。一想到這,她就心裡糾結,到底還要不要離開蔣府,是無恥的過完一生,還是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追尋自己心中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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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蔣堂和宛蘭就去塢堡找有狐。
每次進到塢堡,宛蘭都會覺得這裡面有明王以及那些人的影子。那場轟轟烈烈的起義,影響了整個綏定城,差一點就要勝利了吧,卻還是慘死在官府和地主的聯合剿殺中,鮮血灑滿整個院子。
現在聞起來,還能嗅出那日的鮮血味。
這個鳩佔鵲巢的有狐正優哉遊哉的給花澆水,哪裡像大難臨頭的感覺。
蔣堂也不多廢話,寒暄兩句,就直接問:“這些個晚上,你想的如何了,打算以什麼價位把船廠賣給我們。”
“哎——別一大早的就談錢兩,不好!”有狐請二位進裡面,席坐在長桌。
“那這麼說,你是很有信心,打算自己一個人交付六十多艘船隻咯。”蔣堂直接點中要害,不留情面,“但我看你也不像啊,船廠現在船工沒幾個,都還沒開工,看來是真打算是給武帝監管了。”
有狐臉色時白時紅,“現在這種時候,我即使要賣,也怕公孫一家不饒恕我啊。”
蔣堂舉起兩根手指頭,“就這個數,你自己掂量掂量。”
有狐一看,傻眼了,激動得臉上的肥油一抖一抖的,都快漏了,“這麼少,這個船廠被你霸佔了那麼多年,你們就好意思說這麼少。如果賣了,我怕公孫一家鐵定不饒恕我啊。”
一口一個公孫家,宛蘭有點無語,“我是想問下,公孫一家死的時候你在哪。最後為什麼現在才出來主持公道。你不覺得你說出來特假嗎?”
“多嘴!”有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臉色再由紅轉黑。
“素兒說的好像也是。不過,以前的事我們想管也管不了。現在我只想問的是,你多少錢兩才會答應我。”蔣堂咄咄逼人,寸土不讓。
而有狐臉色變成了豬肝色,汗大如豆。
至於大夫人那邊,可能是深信蔣堂他們一定能辦成事兒,所以徑直去了陳大人府裡。
大夫人高傲的說道:“陳大人,我希望你能跟有狐說下,讓他賣了船廠給我們。”
“哎——這畢竟是你們的事,我也不好插手啊。如果每件事都讓官府出面,那豈不是忙死了。這事還是你們自己協商吧。”陳大人笑著說道,實則下了逐客令。
大夫人依怡然自得,“怎麼會,陳大人一向跟有狐關係密切,這點小事,他還是會聽聽你的意見的。”
陳大人眉頭皺皺,“話是這麼說,但是你沒看到我這裡,上面的竹簡堆了厚厚的一層,還要批閱完畢。”
大夫人呵呵笑道:“才那麼幾卷,很快就看完的。而且這事也不浪費陳大人功夫的。”
陳大人不悅,站起來,“本官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恕不遠送!”
大夫人不動聲色,依然淡漠如冰,面對強權依然高高在上。她拿出東西放在陳大人的桌上。
那光亮如鮮,金光閃閃,卻道是——錢兩。
陳大人剛才的眉頭緊皺,放佛一下被熨斗撫平了一般,眼睛本來淡漠如水一下就熱情似火,雙手不自覺的撫摸錢兩的肌膚,感受上面的魅力。
大夫人淡淡的笑笑道:“現在陳大人可否幫我個忙,就去說下情。”
“好,好,好。”陳大人連說三個好,小心謹慎的藏好錢兩,樂滋滋的盤算了一番。然後神情嚴肅跟在大夫人身後,寸步不離。
此時塢堡也進入焦灼狀態,就價錢一直談不攏。
有狐哭喪著臉,“你們可不能讓我難做啊,我接受這船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