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很是佩服,可以在一瞬間射出弓箭,正中狼的要害。
“我不能獵殺狼,那平時鄉親吃些什麼呢?”爾龔咧開嘴笑道:“要知道,大漠當中,除了馬啊牛啊是不能吃的,其他的都是可以吃的。可以這樣說吧,不是狼吃我們,就是我們吃狼,大家都一樣。”
“之前啊,我們也遇到了一隻狼,好不容易才殺了它,哪裡曉得還有一堆的狼。”聞人話音顫抖,顯然是心有餘悸。
宛蘭也不禁迴響方才,狼兇猛的樣子,張開血盆大口要廝殺。只怕現在都會做噩夢。
“狼是相當的聰慧的,別看是隻畜生呵呵,連我們都得十分的小心。最初的那隻狼,說不定是狼群派去試探的。你們弄死了這個狼,一定會放鬆警惕,這時候再群狼出動,你們就死定了。”爾龔摸著下巴的大鬍子,一一分析著。
聽罷之後,他們覺得很有道理,但不知是要恨那些個兇猛的狼咧,還是佩服狼的聰明智慧。
爾龔起身,說道:“你們先好好休息吧。”然後在帳篷一角翻出一個厚布,去外面抖了抖灰塵——恐怕灰塵很大,怕讓他們看見怪難為情的。
躺在厚布上,很多人一定是睡不慣的,但是他們十多天都是睡在沙漠當中,後背快磨出繭子了。因而他們睡在厚布上,很是舒服。
帳篷裡就剩下兩個人了,變得十分的安靜。他們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到了這個小部落,你還要去找那個千億嗎?”一旁的聞人驀地問道。
宛蘭心中猛然跳了一下,她沒有回答,側了個身子背對聞人——或者說是背對她自己的心。
這些日子,歷經風霜,還險些喪命,終於是出了這個鬼大漠,她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尋找。看看這個小部落吧,千億怎麼會在這裡呢?不然剛才的爾龔一定說了。這也就表明,她要尋找的話,得離開這個小部落,繼續尋找下去。下次遇到的會是什麼?變化莫測的沙漠,還是洶湧澎湃的大海,亦或是人潮湧動的大都市。誰知道呢?
一個平凡的願望,追尋的腳步連成的線卻從一條直線,變成了彎曲不平的曲線;追尋的心從紅彤彤的平滑到現在黃溜溜的坑窪不平。
這條堪比長征的尋人之旅,到底改變了什麼?
宛蘭自己都迷糊了,閉上眼睛,不管不顧,就想著要睡覺。旁邊的聞人也沒有就此繼續深入詢問下去,也安靜的睡覺,不久便傳來打呼嚕聲音。
*
不知過了多久,宛蘭揉揉眼睛,打著哈欠起來。她將旁邊的聞人推搡起來,問著是什麼時候了。
“出去看不就知道了。”聞人懶得理會。
宛蘭出去,撩開帳篷。輕輕的風扶著面,讓人清醒了許多。遠處是一輪紅彤彤的太陽,靠在沙丘上,應是夕陽。東方的夜色與西方的霞光交匯在上空,一紅一黑相得益彰。地上二十個左右的帳篷正沐浴著這一淡淡的霞光,恬謐的紮在大漠某一處角落。
爾龔從別的帳篷出來,“你們醒了,正好,這晚飯也做好了。”
宛蘭跟聞人一同過去,到正中央一個小木屋裡吃飯。裡面圍坐著二十多個人,身著當地特色的衣服——頭戴銅飾,身上的衣物有點像現世的藏族衣物,寬寬的袖子,厚實的褲子,外面再搭一個樸素的裙子。
正中間是一口大銅鍋,被三角架掛著。香飄四溢,帶著特有的一股野性味道——感覺與中原有很多的不同。
這些人帶著奇異的目光看著這些個異鄉人——或許,這麼多年中,就只有這兩人來過。
爾龔一一的介紹,幾乎都是親戚關係相稱的,年老的一位——大約有五十多歲,臉上都是溝壑一般的皺紋,很像現世羅中立的油畫《父親》所展現的那樣,樸素而慈祥。這人顯然是族長一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