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你真不記得了?之前我們都被大浪衝出船外,掉進了海里啊?”
宛蘭才猛然間想起有這麼一回事,渾身豎起了寒毛,畏懼的蜷縮在一起。
“別怕,我們都逃出來了。”蔣堂摟住她的身子,輕柔的拍著她的肩膀,讓她放鬆。
她皺著眉毛,“你說我們都被救了出來?”放佛做夢一般,已經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是在夢還是在現實。她還是問一句:“我們明明是在海里,怎麼可能會被救出來呢?”
“說來也巧,就當我們快要沉入海底時候,有一隻船正好經過,他們見到我們落海,急忙將我們救上來。”蔣堂三言兩語的說完。
宛蘭依然還是像做夢一般。之前那海浪,想想都心有餘悸,而如今被救上來,自己卻一點印象都沒有,放佛失去這段記憶一般。怎麼感覺,像是有些不負責任的作者為了偷工減料故意而為之的一樣。
“這麼說——我們還活著?”她依然不敢相信,捏了捏自己的臉,有疼痛感,像是真的,但又怕是一場夢——如果是在夢裡,或許有多好。
蔣堂笑道:“當然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每說一句,就加大聲點。
她才有些相信,慢慢下了塌,看看這個木屋,“那我們這是在哪裡?”
“不敢相信吧?我們真在徐聞了。這裡是我們的船廠啊。”蔣堂興奮的說道。
宛蘭打量了四周,心裡還是覺得怪異——這也太簡單了,做一個夢就被救上了岸,還順利到達徐聞。
“那——珍珠還在吧?”宛蘭擔心這重要的東西被大海沖走了。她想將這珍珠放在趙仲始的墓前,完成媚珠的心願。因此,她緊張兮兮的看著蔣堂。
蔣堂拿出珍珠,“幸好放的緊,沒有被海水沖掉。”
這才放下心來。
“再休息一兩天,我們就出發去交趾吧。”蔣堂說道,不像是開玩笑。
“額——你不會對大海感到害怕嗎?我怕我感到渾身不自在。”宛蘭無不擔憂——似乎下海就會碰到風浪,差一點就要死在海里了。
“比起這一點,我更加擔心家裡的狀況。如果我不做出點什麼,蔣府沒了收入來源,只怕過不了今年,就會出現危機。我寧願死在外面,也不願人家瞧不起我。”蔣堂說這話的時候,是如此的決絕。如果是一兩年前,說不定,真會鬧著要回家。
在這一兩年的成長中,蔣堂慢慢變得成熟起來。
宛蘭也點點頭:“雖然大海很無情,不過我贊成去交趾。無功而返,會被人看貶的。”
*
徐聞這個地方,是南越番禹到交趾的必經之地,而且這個地方現實當中也有存在,便是在廣東的雷州半島最南端。
宛蘭聽人介紹這個地方的時候,才大致明白。那麼之前所處的珠崖島,莫非就是海南島了吧。也難怪媚珠會如此放心他們劃小船到這裡,原因是太近了。
在這麼重要一塊地方,蔣府很多年前就買下來建了船廠。如今船廠少了番禹,就剩下兩個,還有三個鹽場,收入少了許多,外加很多的剋扣和徵收,所以蔣堂才堅持要去交趾,尋找新的出路。
這徐聞的船廠也不算大,只有番禹船廠的一小半的規模。建好的船隻有大部分要被徵收做行軍之用。蔣堂為了這船廠能交差,挑了個返修幾次的船作為出行工具。
“少爺,你真的要用這船嗎?這船修了幾次,見修不好,那人就買了個新的。”一個老船工忍不住的勸說道:“這裡有新船,何不用……”
蔣堂制止說道:“你們要造一條新船,大約一個月。而武帝派來任務,要求這裡交三十多隻船。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怎麼捨得用新船呢?去交趾郡,大約三四天就到了,使用舊船就行了。”
幾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