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疼痛從手腕上的神經傳遞而來,很快一大股溫熱粘稠的液體滑落在手上,滴滴答答的跌落在地上。
她無力的將手垂落在邊沿,體會著生命力的流逝,腦子裡飛快的運作。感嘆自己的一生要麼平平凡凡,要麼就像現在這樣突然悲劇大爆發。如果有家人的支援,說不定就會好些吧。可是後媽還有爸爸,沒有一個人願意再花一分錢來填進這個醫學無底洞。
一個被命運捉弄的棄兒,就要這樣,最後淒涼的死去嗎?
她突然好不甘心,好恨這個世界如此的戲弄她——“我恨這個世界——我好恨!為什麼我的生命最後一刻,還要被這樣的侮辱——我恨……”
意識日漸的衰落,宛蘭慢慢歪著頭,朦朦朧朧中,注視著這個生她養她的世界,迷迷茫茫中,又痛恨著這個生她養她的世界。
大腦慢慢關閉其他神經,只剩下思緒還在不甘的運作。很快,一道亮得發白的光芒閃過,幾乎照亮了整個房間,那是一個人,全身發出這樣的耀眼光芒,時間就此停住——
她不禁傻笑道:“天國嗎——那是天國的世界嗎——”
*
“莫管為人為畜,為精為樹,萬千生靈自有其留存之道,也自有其福祉之處,盼你好好醒悟……”
宛蘭放佛掉入深淵一般,急速往下掉落,如同棄屍於無底洞一般,腦子眩暈但偏偏盤旋上面那段奇怪的話語,全身又是一陣酥軟毫無力氣。
等到身子的神經慢慢傳來機能的跳動的時候,她才感覺迷迷茫茫的一片白色——刺眼的白色。
“啊————”
宛蘭頓覺手腳輕鬆,猛坐起來,全身的汗水使得薄薄的緊身衣變的透明,臉上全是瀑布般的汗水噴瀉留下的痕跡。宛蘭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睛看看四周——這裡哪有什麼醫院啊!
唉,那自己的癌症?原來是一場噩夢啊——宛蘭努力的擦汗,穿鞋去找衣服,然後痛快的洗個熱水澡,嘖——
宛蘭楞了下,頓覺汗如泉湧,原本溼透的衣服很快變成肉色。她大張著口,卻說不出話。
“哇——這是哪裡啊!我……我不是在……在……醫院嗎?我……這……這是在什麼鬼地方呀?哇-----”
宛蘭這覺醒來,周圍已經發生“到鄉翻似爛柯人”的鉅變。原來的醫院統統消失不知去向,看看四周,宛蘭的塌換成了竹子做成的,身上蓋的是十分樸素的輕薄的被單。塌尾的不遠處還有一個桌子,上面擺了幾個灰頭土臉的茶杯和一個茶壺,還有一籃盛開的花。
陽光從這木屋子縫隙照過來,光點班駁錯落。宛蘭的塌靠在木牆邊,那正好開了不正不方的窗,開啟那“吱吱啞啞”作響的簡易木頭推窗,外面世界瞬間撲面而來——
最顯眼的還是臨屋的一條河,寬大而平緩。再遠眺,卻道是高山綿綿,山上山下,青樹連片,隨風婆娑。沿著河岸延伸的方向放眼望去,山伴著河,河依著山,相伴相依,直望到白茫茫的一片。
“我這是在哪裡——”一個頭疼的問題浮現在眼前,讓宛蘭徹底懷疑自己是在現實還是繼續在夢境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一起來,什麼都變了。一股孤獨的傷憂躍上心頭,“這到底是怎麼了,我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我這是在哪啊,爸——媽——你們告訴我怎麼回事!嗚嗚——”
“就讓我告訴你是怎麼一回事好了,咳咳——”
一個突如其來的婦孺聲從宛蘭背後傳來,驚得她從塌上蹦起來,忽的轉過身去,看到門邊站著一個老婦人。這老婦人,穿得比較老土的衣服,以藍白相見為主,中間的扣子居然是短小的布條搭在一起,袖子褲腳較短且肥大;腳上的鞋更是不入流,到不如說是用樹根編成的草鞋。
宛蘭疑惑不已,不知道老婦人是誰,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