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這個縣城——這個縣城真的不大,走了一百多步便出了這個縣城。裡面排布著三十多個茅草搭成的屋子,想必不是很富裕。沿街出行的人寥寥無幾,轉了一圈也才十個人不到,也許與現在時間太晚有關吧。
“到哪找小飯店呢?”宛蘭左轉轉,右旋旋,卻很少能見到有飯店的。反倒是她這般一個外鄉人,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也終於在這個小縣城的北段,發現了沿河的一個小飯店。這個店分上下兩層,古樸又簡單,外面很簡單的掛了一幅木刻畫——米飯飄香的樣子。
一進店,那個店家急忙問道她需要點什麼菜。
宛蘭環顧這個店,裡面的桌子大約有十來張,坐滿了一半人——看來生意不錯,她也放下了心。她小心的試探道:“請問,你這招工嗎?我想在這裡幫忙……”小小的眼神充滿了期待。
那個店家明顯很失望,手中的菜放到一邊,以一種高高在上的表情看著她——與之前謙卑的神色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什麼都沒有說,靜靜的打量著宛蘭。
這樣看著她,宛蘭感覺很不自在,心中那份擔憂又多了一分,“怎麼?不行嗎?我什麼都能幹的,只要給點小錢,管飽就好。”
店家依然態度冷漠,圍著她轉了一圈,像似打量什麼寶貝,或許是在考察她。轉完了一圈,停在她面前,雙手背在身後,“那好吧,正好缺個人手。”然後帶著她進了後面的廚房,指揮她做事情,“你,先把這些菜洗乾淨了。等洗完了,我再來看看要不要你!”
原來先是試用一會兒啊。
看著這個小廚房,很小,而且有一點的不乾淨,看著有一點心裡不舒服。如果這樣的做工環境,那做出的菜——她有點不敢想象。不過,這個時代又沒有舉報機制,還是安安心心現在這裡幹活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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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不大的小廚房裡,宛蘭低下身子,捋起袖子,將手放進初春的冰水中,一點點的將菜或者盤子洗乾淨。這便是她目前的工作,她已經在此幹了一個多星期了。
店面不大,但來往客人倒是挺多的,每天要洗菜切菜,洗碗拖地,這些活全落在她一個人的肩上——店家像似得以解脫了一般,什麼重活髒活都丟給她一個人幹。至於工錢,每週結一次,不算很可觀,就是管飽。
這段期間,聞人也沒有來找她。想必聞人他去了閩越國為全家報仇了吧。也是,當初就說過要各幹各的互不干擾。她頗有些後悔當時說的那些氣話,可開弓已經沒有回頭箭了。
沒日沒夜的幹著,直到晚上她才有那麼點點的時間得以休息。稍微用手扶直著腰,就覺得腰像生鏽運轉不過來了,疼的她直皺著眉頭。小心的坐在廚房附近的小階梯上,用晚風吹拂頭上的汗珠。
這初春還是冷颼颼的,一點沒有春日暖人之感。抬頭望著無星的天空,她感到別來已久的孤獨感。
不知道夫君蔣堂還有孩子是否也這樣仰望天空,是否想念著她?算下來,從被蔣府趕出來,大約有半年了。他們失去了妻子或者母親,不知是否習慣?還是說依然恨著她,怪她當初吃裡扒外坑了蔣府導致蔣府落敗不堪。也是,他們是有理由恨著她的,她無怨。
不知道那個還在遠方漂泊的尋千億,是否也在仰望著天空,是否想念著她?當時許下諾言要帶她離去對她好,如今的他又在何處漂泊?她不知道。希望千億此時此刻想著她吧,念著“思美人兮,攬涕乎不可詒。時不可兮,終昔自是有相逢。”
她的這番荒唐之旅,處在兩人的夾縫當中,徘徊而猶豫。想要得到的幸福,簡單卻繁雜,舉手可得卻需翻山涉水。
只希望出現一片星光,照亮她下一段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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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這個飯店某一天特別的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