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呢?”聞人託著腮幫,低聲說道。
宛蘭聳聳肩,回答道:“你想一下,你射箭的時候,那些士兵可曾看清你的面容?”
“那麼遠,應該沒有。”聞人說道
宛蘭點出其中的奧秘:“既然都看不清你的面容,那怎麼抓人,總不能逮著個人就問,‘你有去過大河嗎?你有刺殺楊大人嗎?’想一下也不可能。”
一路安全無恙的回到了小店,店家也覺得很驚奇,以為這兩人失蹤了呢。
屋子裡的東西還在,還好沒有被丟走。其實東西也不多,就是幾件衣服,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了。
下了樓,給店家付錢,她就問道:“你知道怎麼去羌氏嗎?”
店家頗為的驚訝:“你要去那麼遠嗎?”
宛蘭點點頭,“可以告訴我怎麼去嗎?”
“我是覺得那裡不要去,第一是太遠了,第二,那裡會不安全。”店家好心的勸告道。
宛蘭擺擺手,“不礙事的,我就是想去嘛。我會注意自己的安全的。”
店家執拗不過,想了想,說道:“肯定是一路往西了,由於往西的縣城很少很少,我只知道天水,是要經過的。過了天水,再繼續往西到了漢室最西段的隴西,過了長城,就直接到了黃沙。羌氏就是建立在黃沙之中。那地方可苦啊,沒多少人能受得了的。”
艱苦擺在面前,她還是毅然決然的要去。因為在那裡,有個人在等她。也許這個人並不知道她的艱辛,但她堅信,堅持總會碰上曙光的。
希望,西域之行,是她的最後一站。
另一邊,聞人將上次租借的那匹馬給買了下來——說起來,這個馬還是最先發現落水的宛蘭的。那兩次鳴叫,都是在提醒他,水中有情況。
由於去西域,得多帶點衣服,而且要質量好的,免被淒厲的風沙給刮壞了。因此除了稍後的衣服,還買了兩件披風。
只是自己心裡有些惆悵,他曾多次勸阻過宛蘭,但都不見效。相反,宛蘭要行動去找千億的心是愈發的堅定。除了佩服之餘,更有的是一種落寞——心愛之人,心裡想著的永遠是別人,嘴中唸叨的還是別人。
他對外稱,素是他的妹子——昏迷期間偷偷喚她為夫人不算——其實在心裡,多少次想改口,只是礙於她的面子。在宛縣將自己的心意告知了她,只是她,還在決絕中。
啥時候,她才能向對待千億那樣,這般執著的對自己呢?
他卻異常清楚,這隻能是自己的幻想。
*
過了一晚,上路的時間就到了。宛蘭披上了披風,跟聞人同乘一匹馬。她也奇怪,自己不擔心聞人的揩油了,跟她在一起,心裡會暖暖的。
“好吧,我們出發吧。”宛蘭高興的呼喊道。
聞人駕著馬,向西方而去。
風將披風吹起,不停的翻揚,好似那船上的風帆。他們再次起航,朝著羌氏而去,心中帶著激昂澎湃。
宛蘭感慨的看看途徑的長安城南門,這裡又即將成為自己的中轉站點。在這個城市,同樣也發生了許許多多的故事,供人回憶。想想其他的城市,不也是這樣嗎?若將這些城市連線起來,大半個中國的城市都能連成一條線,上面都有她的足跡。
這一次,為了自己的心願,為了當初的美好,再次赴盟諾,只期望結局能執手依依——宛蘭這般憧憬著,心情變得十分的暢快。
似乎有一種輕盈的音樂在響起——
當過去像網像陷阱,
我要勇敢的踏過去,
將他們統統甩在腦後,
騎著馬,
讓風吹起披風讓它翻飛。
前方雖是謎,
卻亟待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