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元身上帶著李財主氣味的緣故,這四隻小狐狸一見到李元就縮在了百里辛的身後。
後背弓起來,全身炸毛,齜牙咧嘴。
百里辛看向自己的手腕,手腕處黑色的獸紋印記有些泛紅,手腕也有被烈火灼燒的痛感。
帝迦察覺到百里辛的異常,眉頭緊皺,“怎麼回事?”
百里辛搖了搖頭,彎腰將四隻又害怕又兇悍的小狐狸抱在自己懷裡,指尖順著幾隻狐狸的毛髮安撫著。
李元全程就在那裡呆呆地站著,“你的胳膊圈起來幹什麼?搞什麼鬼?”
百里辛指尖頓了兩秒,又很快繼續撫摸。
李元顯然看不到這四隻小狐狸,只能看到他們四個。
小狐狸們沒有感受到威脅後,終於安靜了下了,一隻只嗷嗷嗚嗚收起細小的獠牙和背毛,四隻小狐狸抱在一起,團成一個大球,誰在了百里辛的臂彎裡。
百里辛手腕上來自獸印的滾燙消失,顏色也重新變成了黑色。
看來這個印記能夠反映四隻小狐狸的情緒波動。
百里辛安撫完四隻小狐狸,才重新抬頭看向面前的李元。
眼前的李元要比現實中的李元年輕一些,面臉容光煥發,臉頰兩側各有一抹淡淡的紅。
李元將手舉在面前哈了口氣後搓了搓手,身上穿著厚厚的襖子,再次伸手指了指他們四個,“你們幾個跟我過來。”
說著,他轉過頭,小聲嘀咕道:“嘶,今年怎麼這麼冷。”
一名士兵在後面小聲嘀咕:“他好像很冷的樣子,他身上還穿著棉襖,可現在是夏天啊。”
另一名士兵接話:“是啊是啊,這不挺暖和的嗎?”
有幾個扎著羊角辮子的侍女路過,身上也是穿著厚厚的棉襖。
百里辛:“仙姑的這幅畫畫的是夏天,但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冬天的棉衣。”
“這些人和畫中的風景分離了。”
剛才從李元口中聽到了“大夫人”,也就是說現在大夫人還活著。
那麼現在的時間線,真的很有可能會演繹大夫人死亡當天發生的事情。
大夫人死亡的時候是在冬天。
但因為這幅畫卷本來就是初夏,看來那個想讓他們看到這一切的人,並不能改變畫的大背景本質。
幾個人跟著李元穿過崎嶇長長的走廊,一路上,他們都能看到忙忙碌碌穿行而過的下人,有男有女,看起來很忙碌的樣子。
李元邊走邊冷冰冰道:“還有幾天就是春節了,在除夕那天梅園裡最神秘的白先生將首次登臺表演。”
“聽說連曲目和表演都是全新的,別人都沒見過。”
“不過到底還是我們李家有身份,答應破例提前為我們李家登臺演出這出《西廂記》。”
“大夫人和幾位姨奶奶平日裡最愛聽京劇,聽到這話可把主子們高興壞了。”
“今天是大夫人和幾位姨奶奶的高興日子,你們可別壞了幾位姑奶奶的興致,否則到時候有你們好果子吃!”
百里辛將李元話裡的線索提取了一下。
《西廂記》是三年前剛開始演繹的,李元說除夕公演,這麼看來現在這個時間點真的是在三年前。
事情發生的季節不出所料,是冬天,還是快臨近春節的冬天。
他和帝迦在梅園盤問白老闆時,他們就發現白老闆的話裡真真假假。
就像白老闆說,李財主只是打聽白老闆演戲,就將一堆昂貴的東西送給他這種話,百里辛是從一開始就不相信的。
李財主是有錢,不是傻。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