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門診部的時候,腦海中閃過一疑惑,他停住腳步轉身折回門診部,敲門走了進去。
佳琪的人流手術,可謂是九死一生,人流過程中她心跳驟停,被直接推進了手術室,長達三小時才總算被搶救過來。從手術室出來,她直接被推進重症監護室。
想到可憐的佳琪,田雅香一直不停在埋怨何立凡。駱秦天守在手術室前,腦海裡滿滿的全是醫生說的那番話。
駱秦天直到深夜也沒有回家,做好的飯菜放在餐桌上慢慢變涼。蘇馥很是詫異,駱秦天以往有事不能回來,都會提前打電話通知她。
她拿起手機,想打給駱秦天問個究竟,可想想還是算了。
開啟蓬蓬頭,蘇馥任由溫水沖刷著自己身體。腹部突然一陣劇烈的抽搐,一股溫熱湧了出來。蘇馥低頭一看,刺紅的鮮血隨著篷篷頭上的水在大腿上衝刷而下,急速在地上擴散開。
蘇馥忙了,顧不得身腹部的抽痛,匆匆忙套上衣服出了浴室。她想要趕去醫院,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她掙扎的摸到桌面上的手機,卻不知該向誰求救,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何時恢復的意識,睜開沉重的眼皮,第一眼望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身體僵硬的動彈不得,從鬼門關門前走了一遭的蘇馥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困難的側了身體,床頭櫃上擺著臺加溼機,冒著白色氣體。房間乾淨整潔,可蘇馥仍是聞到一絲屬於醫院的獨特氣息。記憶似乎清楚了些,她洗澡時大出血了……
“醒了?”熟悉的聲音自另一端響起。
他的聲音帶著疲倦沙啞,鼻音濃重。蘇馥困難的抬起頭,只見駱秦天坐在床尾,清冷的看著她。
心一涼,紙終是包不住火,流產的事他知道了。
駱秦天為人有潔癖,無論如何都是將自個兒收拾得一塵不染的。可現在的他卻憔悴不堪,堅毅的下巴冒出些青色的鬍渣子,連望著她的眼神,都充滿了紅色的血絲,想來是沒好好休息過了。
“你動了手術,暫時別亂動。”駱秦天站起身,“我給你請了個看護,有什麼吩咐她即可。”
“蘇小姐,你好。”不遠處傳來細細的腳步聲,一個年輕的女子走到床上,“我叫小劉,是負責照顧你的護士,什麼事儘管吩咐。”
蘇馥看了她一眼,微點頭,算是認同了這事。
駱秦天沒有再說話,徑自離了病房。
蘇馥的手術,是在婦幼醫院做的。小看護照顧的很用心,蘇馥的傷好得快,五天便出院了。從那天甦醒見過駱秦天一面,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連出院手續都是小護工辦的。
重重嘆了口氣,蘇馥推開公寓的門走了進去,她欠他一個真相,他生氣是應該的。
小看護給駱秦天彙報了蘇馥出院的事,駱秦天並沒有去上班,坐在家裡等她回來。
蘇馥在他對面坐下,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駱秦天遞了一疊紙過去,是蘇馥在市醫院的複診單。
“孩子怎麼就流了?”
“我摔了一跤,意外流了。”蘇馥理了理心思,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真是個意外,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懷孕。”
駱秦天的臉色鐵青,“怎麼就摔了一跤,跟誰在一起摔的?”
“跟一個同事,中午吃飯下樓梯不小心跌了一跤。”
“女的?”駱秦天逼問道。
蘇馥不解,半晌才道:“大夥一塊,有男有女。”
駱秦天的聲音愈發冰涼,“因為這孩子不是我的,才會流掉的吧?”
蘇馥愕然,先是不解,繼而是憤怒,“你什麼意思?”
“你說我什麼意思?”駱秦天將手上的單子往蘇馥臉上砸去,“當我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