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看向張三瘋,臉上才笑了一下:“前輩,你就在屋裡,吃飯,睡覺,上網,幹什麼都可以,就是別出門。”
汪汪,藏獒忽然吼吼起來,將頭頂在劉曉健的懷裡輕輕拱著。
哼,微蘭看不下去了,懷抱著一腔醋罈抓起外套向門口走去。走到一半,她忽然若有所思地轉過身,大聲問了一句:“喂那個人,我剛是不是聽錯了,只訂一張去美國的機票?”
“你沒聽錯,是一張。”劉曉健頭也不抬,伸手在藏獒毛茸茸的毛髮裡輕揉著自言自語道:“如果你是女的,就叫毛毛,如果是男的,就叫槓槓,怎麼樣?”
一抬頭,微蘭又氣呼呼地坐在了身邊。
咦,怎麼又坐回來了。劉曉健瞪起眼睛,總算將手從藏獒身上抽了回來。
“那我呢,不是說好我們一起到美國嗎?”
“哦,哥改主意了,錢既然不是問題了,你就不要去了。現在人手緊張,先幫著張軍把第一批名單找齊吧。”
微蘭沉下臉,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我非要去呢?”
劉曉健仰起臉,盯著微蘭抬手撓撓自己眉梢,忽然一笑:“那還不簡單,錢在你手上,再給自己訂一張就是囉。唉哥頭有些暈,去倒杯水喝。”
微蘭臉上一紅,重新拿起外套,一聲不響地開門走了。
劉曉健端著兩杯鐵觀音,將其中一杯遞給張三瘋,張三瘋卻突兀地搖頭笑起來:“咱倆真像,都是懼內的主兒,要不得。”
劉曉健支起耳朵:“什麼,你老說什麼?”
“懼內,也好也不好。”張三瘋索性攏起喇叭喊起來。
哦,劉曉健一口灌下茶水,順手抄起大衣道:“也好,你主內我主外,我也該幹活去了,家裡就交給你了。”
走出這個高檔住宅區,喧鬧嘈雜的市井氣息便一下子撲面而來。
看來,除了他們,以及早已暗中行動起來的國家機器,無數人都依然故我,每天為爭一口飯食而奔勞,為博美人一笑而奮鬥。或者醉生夢死,或者附弄風雅,不一而足。想昨日哥還在寫詩,在黑暗的詩壇鬼混,不也一樣懷揣夢想。
轉了幾站路,劉曉健沒有回自己的小窩,而是直接去了母親家。
先要安頓好自己家人,直到最後時刻來臨,一家人再也不分開,這是救世的首要前提。而今天,他們三人做的就是這個。張三瘋已經沒家了,而微蘭父母遠在海外,所以他才最後又同意微蘭與他一起走,就是這個原因。至於張軍,想必已經與他父母開始溝通了,只是不知他的父母會是什麼反應。
而自己的母親,獨居多年,什麼事都聽他的,估計問題不大。現在回去,也就是順道看看而已。等到聚集地建成,少說也得幾個月以後。那時再來接走老人家也為時不晚。
母親看到劉曉健,倒是異常高興,拉住他的手,將一句話顛來倒去問個沒完沒了。唉,吃飯了沒?老媽媽,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呀。
還沒說上幾句話,張軍就打來電話,語氣驚惶地要他趕快去他家。
辭別了媽媽,趕到張軍家一看,張軍正跪在他家客廳中央,兩老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劉曉健馬上就明白了。一定是這夯貨上來就要錢,家裡不鬧個烏煙瘴氣哥就是不是哥。
“叔叔,阿姨,叫張軍起來說話吧。”
“哦,你媽剛打過電話,事情我們都知道了。”
瞧瞧咱的老孃,多明事理呀,還知道給哥做鋪墊。劉曉健一聽,勾腳踹了一下張軍。張軍愣了愣,這才拍拍膝蓋站起身。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就聽你講,講完再說。”
哦,事情是這樣的……
劉曉健打起精神,刪繁就簡,避重就輕,羅列出幾個關鍵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