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這是應他不換人了。
曹清儒雙拳緊握,喉頭動了動,還是將話吞回肚去。他的暴躁脾氣只是對下屬和家人而言的,並不針對權貴。
張氏見事情已經無法控制,忍不站起來,走到攝政跟前跪伏下去,語氣哀婉地道:“王爺,恕臣婦大膽問一句,若是您有一個十三歲的兒子,您會願意他娶何姑娘為妻嗎?”
曹清儒急得低吼,“張氏,你幹什麼!還不快向王爺賠罪。”
曹老太太也不願意這門親事,可是張氏此舉必定會冒犯攝政王,只怕以後連爵爺都要吃掛落。
攝政王卻對張氏的無禮不以為意,淡然道:“有何不願,娶妻娶賢。”他親自挑的五位側妃都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兒,他的兒子還不知在哪位側妃的肚子裡,所以站著說話不腰疼。
張氏絕望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曹老太太立即吩咐曲媽媽,“還不快去把你主子扶過來。”曲媽媽忙與碧兒一起過去,攙著張氏回了座。
皆無異議,攝政王便含笑口擬了賜婚旨意,一旁的內侍總管記錄下來,待明日早朝時宣佈。韓丞相看了何大人一眼,何大人嚴肅的方臉上露出幾絲笑意,他就淺嘲地舉起酒杯,“何大人,恭喜了。”
同桌的少年則向曹中睿舉起了酒杯,張家兄弟不知該說什麼好,有同情,也有興災樂禍,君逸之就不必說了,最開心的是他,跟曹中睿碰了杯後,便朝俞筱晚舉了舉杯,得意洋洋地一飲而盡。
韓世昭也真心恭喜,最真誠最真摯的,當數曹中敏,“恭喜二弟日後有人提攜了。”
這也算是唯一安慰了。曹中睿心裡嘴裡都是苦澀,偏還得裝出笑臉來,那個名義上的未婚妻就在鄰桌,可他連偷瞟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眼睛卻不知怎的就看向了俞筱晚清麗的容顏,神思瞬間飄渺到了天外,想像著若是那晚沒有一時起歹念,或許自己與晚兒妹妹之間就能兩情相悅,那麼自己就一定會要求娶平妻,哪怕得罪攝政王。
君逸之眸光一轉,看到了兩眼失焦的曹中睿,手中的酒杯轉了轉。
韓世昭知道他做這個習慣動作,是要整人了,於是唇角噙著淺笑,安靜等看戲。
齋飯用完,攝政王道:“去園子裡賞梅燈吧。”
諸人都聞言起身,驚動了曹中睿,他忙跟著站起身,嘩啦一聲,慌忙間蹭翻了眼前的酒壺,紅豔豔的葡萄酒灑了月白色長衫一身。攝政王淡淡看了他一眼,率先出了大香房,眾人忙魚貫跟上,曹清儒擦肩而過時怒瞪了兒子一眼,曹中睿又羞又氣又窘,他真不是藉機發脾氣,真的是無意的。而且,這個酒壺是怎麼跑到自己跟前來的,他根本就沒斟過酒。
君逸之笑咪咪地拍了拍曹中睿的肩膀,“小夥子想什麼想那麼入神,毛毛躁躁的。”說罷揚長而去。
碧兒和曲媽媽忙過來拿自己的袖子幫忙擦拭,可是染上的顏色哪裡能擦得掉,而且還溼了一大片,這時節出到屋外就能凝成冰。曹中睿萬分沮喪,“把火盆拿給過來烤吧。”不能跟出去了,不能展示才華了,不能解釋自己是無心之失了。
張君瑤和吳麗絹不能與攝政王打照面,也留在香房之中,此時便從屏風後走出來,坐下來陪曹中睿聊天。張君瑤對錶弟還是挺同情的,不過更多的卻是羨慕攝政王妃的權勢,從頭到尾,都是她在拿主意,連王爺都是問她的意思,居然能這樣受寵,張君瑤暗暗給自己鼓勁,我也一定可以這樣,談笑間操縱他人的命運!
三人,呃不,吳麗絹基本只負責微笑,主要是張君瑤和曹中睿兩個表姐弟在聊天,無聊的人時間過得慢,曹中睿幾乎想瞌睡了,忽聽外面響起了驚呼聲:“有刺客!”
三人同時一個機靈,騰地站了起來。曹中睿邊往外跑邊呼道:“我去看看。順子,拿我的劍來。”順子是曹中睿的長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