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睛感受了一會兒,然後睜開眼笑道:“剛吐完,這會子並不想吐,胃倒是舒服了不少,想來是有用的,以後照這個方子熬了送來吧。
一屋子的人聽說有效,都開心地笑了起來,蘭小姐還誇張地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總算是找到有效的方子了。”
俞筱晚掩唇輕笑,“芍藥,快將這方子抄給蘭小姐,日後她用得上的。
蘭淑蓉立即臊紅了臉,不依地跺了跺腳,“寶郡王妃您太壞了,哪有人……說這個的。”
俞筱晚一本正經地道:“我這可是辦好事,雖則現在說這個是尚早了些,不過這方子給你壓箱底,倒是極好的。”
蘭淑蓉紅著臉咬了咬唇,心裡不由得翻騰了起來,拿婚事打趣什麼的,交好的閨蜜私底下也常常會如此,可是她們三人現在這樣不尷不尬地住在楚王府裡,為的是什麼,誰心裡都有數,也在暗暗較勁。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了,楚太妃再猶豫,怎麼也得在臘月之前將人選定下來,總不能將客人留到年關的。這會兒最得楚太妃寵愛的寶郡王妃當著孫小姐的面,只說給她方子,是不是暗示著什麼?
思及此,蘭淑蓉的臉兒就更紅了。
孫小姐或是想了同樣的事兒,神情明顯的黯了一黯,隨即便收斂了低落,也跟著俞筱晚打趣起蘭小姐來。
三人中只曹中妍沒有轉這種心思,她一門心思想著窮書生呢。明年是正經的大比之年,聽說她的智哥哥已經中了會試第十名,春闈一般是二月底或三月初,之後還有殿試。趕考的舉子們必定會在臘月之前趕到京城,向出名的鴻儒或大臣們投遞文章,搏個好印象。……她很快就能見到智哥哥了。
其實俞筱晚不過就是因為蘭小姐說了那句話,明明交情一般,還要表現得對自己分外關心,她便有心打趣一下罷了,哪裡是在暗示什麼。
幾人在屋裡說笑了一陣子,蔡嬤嬤拿著一張大紅色燙金的名帖走進來,屈了屈膝道:“二少夫人,勉世孫妃求見。”
俞筱晚真是感到萬分無奈,這位賀小姐與勉世孫成親不到一個月,可是往夢海閣已經跑了七八趟了,賀氏稱是自己一見晚兒就感覺到親近,俞筱晚真不知道自己有哪點吸引了賀氏。
說起來,賀氏是個活潑開朗直率的姑娘,縱使有點小刁蠻,但什麼事兒都擺在臉上,不象京城裡的夫人太太們那樣,明著一套、暗著一套,俞筱晚對她也有幾分喜愛,可是女兒家的感覺都敏感細膩,俞筱晚總覺得賀氏似乎是在暗中與自己比著什麼,這感覺就讓人有點不大爽快了……
可是,人家是堂嫂,來都來了,不可能不見。俞筱晚小臉揚起一抹甜笑,“快請。”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賀氏的婉轉中略帶沙啞的聲音,“我可是不請自來的,你不請我也要進來。”
俞筱晚不由得笑道:“我還敢攔著堂嫂不成?”
一句話挑明瞭賀氏現在的身份,換成別的新媳婦,一準兒紅透小臉,可是賀氏卻聽得眉花眼笑,“可不是麼?幸虧我嫁給了之勉,不是逸之的哪位堂弟,不然明明比你大上兩歲,卻還矮了你一截。”
芍藥打起門簾,一身火紅新裝的賀氏頭一低,走了進來,她一進來,還帶來了一股濃郁的香風。
西南侯鎮守西南,當地夷族極多,聽說侯夫人就是當地一位大頭人的女兒,這位賀氏算是混血的了,她生得極美,只是膚色黝黑,不過配上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樑、豐潤的厚唇、和豐腴高挑的身材,卻別有一種令人心驚的野性美。
夷族的風俗與漢民不同,成親了,就完全是夫家的人,就算沒成親,孝順父母也是在父母活著的時候,父母過世了,不用守孝三年,將親人埋葬之後,就會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因此賀氏現在已經是一身標準的新婦打扮了,火紅的團花滾邊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