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作了畫一般,斑斕得令人覺得可怕。
“笨。”梁十三臉上不見什麼表情,只吐了個字,一會後又道,“那把爛扇是什麼東西,居然隨便拿出來展……再用就傷骨頭了。”
夏古月早冷下臉來,道:“你管……!”
他這話只說了個開頭,剩下的,全部震驚得胎死腹中。
在場的除了跪滿一地頭都不敢抬的夜聖教眾和士兵們,其他仍站著的人身體突然都僵直了。
然後每個人都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眼前這一幕——
梁十三把夏古月的手託高,放到自己面前,搭到嘴上。
然後……
梁十三張開口,伸出紅嫩的舌頭,首先舔上夏古月左手的大拇指。
靈巧的舌尖在夏古月結實的指頭上打了圈,然後頂著指腹往裡一卷,便把那根手指完全含入口中,恣意來回舔吮。
梁十三感到口中傳來一股微帶著鐵味的鹹意,卻沒理會,一直把那手指舔得完全沒了鹹味,甚至有些甜了,才轉向攻擊食指。
然後是中指、無名指、尾指。
這麼一輪下來,夏古月的左手,馬上因粘滿梁十三的唾液而顯得閃亮閃亮的。
左手完了,換右手。
手指被溫熱的口腔包圍,舌面那些微粗微粗的小顆粒來回摩擦著他的手指,偶爾一個翻轉,便換成觸感完全不同的滑溜的舌背……
夏古月愣在那,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魂都幾乎找不回來。
鮮麗的紅潮,漸漸地佈滿他俊美的臉龐。
自成年後就忘了臉紅是什麼東西的夏古月終於重拾童年記憶,臉燒得懷疑可以煮蛋。
繞是如此,他嘴巴動了動,卻沒說出拒絕之言。
梁十三終於鬆開口,把夏古月右手最後一隻尾指放了出來,面上一臉理所當然,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很普通的事。
他舔去溢在唇邊透明的液體,笑道:“不是告訴過你別來了麼?還是笛長歌的話沒送到?”
夏古月嘆口氣,回道:“明知故問。你那句話根本就等於讓我趕快來。”
梁十三道:“可是你會沒命的,我並不是危言聳聽。”
夏古月靠前一步,“除了你,我的命誰能要去?”
說著他頭微向前伸出,唇對著唇,竟一下吻住了梁十三。
方才梁十三所做的,眾人雖震驚,但琢磨著他夜聖教主人的身份,聯想著夜聖隨意而為的作風,也就不覺得那算一件什麼不得了的事。
然而夏古月身份不同。
雖然以前風流了那麼一點,但他原本代表著武林俠道,是白道的中堅君子,更是侯爺的寶貝兒子……當著眾人的面,主動去吻一個男人這種事,本該是殺了他,也絕對不能做出來的。
但現在……
夏古月吮扯著梁十三的舌,狠狠地蹂躪著對方。
在梁十三的笑意中,他把這個可惡的傢伙的口腔洗劫了一遍。
原本就看夏梁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不順眼的唐漾人,此時重重哼了一聲,然後冷道:“帝君。”
一下就打破了兩人這個彷彿在宣誓著什麼的儀式的氣氛。
夏古月與梁十三終於分開,氣息微亂。
然後梁十三道:“漾人。”一邊說,他一邊彎腰,雙手摸探了會,然後才撿起方才被無情地撞落到地上的扇子。
“帝君有何吩咐?”
“你恨我嗎?”
“不恨。”斬釘截鐵。
“他呢?”
“恨。”還是斬釘截鐵。
“恨不得他死的程度嗎?”
“……”
“那我幫你殺了他如何?”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