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夜他的屈辱和憤怒,彩虹自覺難逃其咎。
踟躕間,身邊走過一個人,叫住了她 “何老師?”
彩虹一回頭,發現是崔東壁,老先生居然主動跟她打咋呼,真是幸何如之!她連忙應道: “崔老師,早上好!”
“你的卷子我看來,答得不錯。”崔東壁幽幽地說。
“謝謝老師!”彩虹擠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本來是我出題,結果有點事忙不過來就請季老師幫我出了,聽說大家都說很準?”崔東壁看著她, “今年報考人數是去年的三倍多,不難一點不知道誰有真功夫。”
“是唯,崔老師,我們全無抵擋之力,”彩虹小心翼翼地問, “這麼說……我及格了?”
“幹嗎那麼謙遜,你是最高分。”
“耶!”
等她“耶”完,崔東壁的身影己消失在大門之內。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彩虹獨自到圖書館的古籍室發了幾個小時的呆,崔老頭依然在書桌旁練字,聽見她時不時地抽泣一下,好心地遞給她一袋紙巾。
中午時,她有點兒犯困,一來昨夜基本沒睡,二來和季篁共享的辦公室也取消了,沒地兒歇。去食堂吃了午飯,泡了杯濃濃的綠茶,;她抖擻精神拿出專業書強迫自己往下讀。讀不了幾頁,忽然接到東霖的電話,說是要帶她去爬山。
和季篁相處的這幾個月,彩虹沒和東霖聯絡過,最後一次打電話時聽說他和秦渭要去美國談專案,就此杳無音信,她亦不以為怪。他們之間一向如此,彼此需要時可以打得火熱,一旦事忙也是不相往來,久別重逢亦不覺得生疏,甚至東霖有時打電話發簡訊,她忙起來忘得一乾二淨,東霖也不介意。朋友就是這樣,從來不以惡意揣測對方。
電話裡,她問東霖: “你不是在國外嗎?”
“早回來了。”
“哦!”
“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他埋怨。
“我哪知道你回來了?”她失笑, “你就不能先給我打個電話嗎?”
“我高傲著呢,”他嘀咕, “對了,有事找你,在校門口等我,我來接你。”
“不去,心情不好。”
“就是帶你去散心的。”
她微微一怔, “你怎麼知道我需要散心?”
“伯母大人告訴我的。”
“就你和我?”
“還有秦渭。”他說, “是這樣。我和他本來約好今天去攀巖…那活動太危險,必須兩人一組。你心情不好,跟我們一起爬爬山,消遣消遣。”
“好吧。”她不覺得自己需要散心,倒是非常需要分心,就答應了。
那一帶屬於城市邊緣尚未開放的自然保護區。山脈綿長,峰巒眾多,這座人稱“鷹眼峰”的山勢陡峭、海拔最高,曾是本地登山愛好者熱衷的目標。自從出了幾次墜崖事故之後,變得無人問津了。
下了車,蘇車霖交給彩虹一雙登山鞋, 〃 穿上試試,我們路過一家體育用品的商店,順便給你買了一雙。”
彩虹看了看鞋底,說, “你怎麼知道我是三十六碼半?”
“阿渭說的。”
她對著秦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我是不是很神奇?”秦渭孤芳自賞地笑了,那帶壽貴族氣派的蒼白麵孔頓時多了一分孩子氣。
“豈止神奇,簡直神經。”東霖說。
他們從一務側路上山。爬了不到十分鐘路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堆裸露的山岩。彩虹手腳並用,專注地往上爬,緊張得不敢往下看,也不敢多說話。可是一旁的蘇東霖就是不放過她。不停地給她普及野外逃生故事: “……2003午4月;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