揄,把怒氣一氣兒撒在合歡身上。
韋氏: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合歡:我……當然是男的了!
韋氏:那你為什麼女人女氣的,還給人梳頭。男的哪有給人梳頭的?除非你是太監,你是太監嗎?
合歡:我也不是太監。我給人梳頭是因為我喜歡,誰規定男人就不可以為人梳頭了呢?男人就應該整天舞槍弄棒,說話粗聲粗氣嗎?
韋氏:你?反正我看你不順眼,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
太平竊笑。
太平:別理她……合歡,她……是因為弘不要她的東西,……氣不過,……才把氣撒在你身上……
8.議事殿 白天 內景
議事殿裡站著為數不多的幾個親近內閣老臣,還有武則天和李治。惟弘遊離於眾人之外,眉頭緊鎖,看得出來好像很緊張。
弘:父皇、母后在上,兒臣自被立太子位以來,深感作為皇儲,掌管普天下萬民命運的候選人,上蒼悲憐關愛的繼承者,資質尚嫌魯鈍,離上蒼對一國之君當獲萬民仰慕的期許相去甚遠,所以不敢有絲毫疏懶倦怠……
李治大概犯了頭疼,左手二指按著雙額,他的反應讓急於表現、於是就很敏感的弘有些慌張,語氣中少了昂揚,多了幾分猶豫,他望著武則天,遂這被其微笑鼓勵的神色振奮了勇氣,話又慢慢有了力量。
弘:臣最近通讀《春秋》,痛感此書危害極深,通篇盡是君臣猜忌、友朋爭鬥、兄弟相殘的血腥故事,不僅授民尚武之風,且教唆陰謀詭計廢禮忘愛,堪稱厚黑之模本典範,臣請求父皇母后詔命天下,立即廢止武廟,毀禁《春秋》,防民風敗壞於蔚然,揚凜然正氣於即刻。
弘長舒了一口氣,看見母親依然笑眯眯的,一臉慈祥。父親的目光則有些晦疑莫測,似乎在洞察自己的內心。沒有人講話,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笑得很勉強,手習慣性地、有些神經質地撫弄著手中的一把梳子。
武則天:完了?
弘:完了。
武則天:說得不錯!你看呢,皇上?
李治始終憂慮地看著弘。
李治:你手裡拿的什麼?
弘:噢,一把梳子!
李治:呈上來我看看。
弘略顯遲疑,但還是呈了上去。李治眼睛不好,把梳子拿得離眼睛很近,然後,定定地看著弘,眼神依然晦疑莫測,似有弦外之音。弘被看得很不舒服,躲閃著,不敢與父親對視。
李治:怎麼只一半,另一半呢?
弘:另一半地,在…東宮裡。
李治:在東宮裡?這梳子總一半兒著用,有什麼講頭嗎?
弘眼睛有些緊張,他似乎已經感覺到身後的竊竊.私語及投射在自己背上的眾人芒刺般的目光。他的頭於是垂得更低,臉上也見了汗。
弘:沒……沒什麼講頭兒,只是一半兒著用慣了,居然忘了還有另一半兒!
李治:弘兒今年多大了?
弘:到九月滿十八!
李治:十八,……十八,到了該成婚的年齡了。右衛將軍裴居道之女,為人賢惠,人又長得漂亮……
弘:兒臣剛被立為太子,沒心情考慮兒女情長。請父皇體諒兒臣心境,暫將婚娶的事往後推延!
李治:這談不上兒女情長!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人生的規律。我十八歲時都已做了父親。我已下詔宴請裴將軍父女,爭取能早日結了這門親事。也了了我們一樁掛念。
弘:兒臣誠恐不能從命,父親的要求實在讓我恐慌不安,自古有多少才高志遠的偉人被男女私情縛住手腳,終落得才情遠逝,宏願落空。兒實不想重蹈其覆轍,此為一。其二,兒近日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