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保證新郎倌揭開蓋頭之後,都捨不得去廳裡敬酒了。”
緋色從厚厚的粉下透了出來,俞筱晚怕全福夫人說出更令人羞澀的話來,忙給初雪使了個眼色,初雪竊笑著從袖籠裡拿出一個大荷包,塞給全福夫人道:“還請夫人幫我家小姐扮得更漂亮一點、喜慶一點。”
那全福夫人接了荷包,呵呵笑道:“這是一定的。”手下動得更快,很快就給俞筱晚化了個十分喜慶的濃妝出來,然後用飽含驚豔的目光左看右看,嘖=責讚道:“新郎倌兒一見到,必定走不動道了。說實話,我可是頭一次見到濃妝淡抹總相宜的女子呢。”
說著瞟了瞟那大紅吉服下裹著的漫妙身段,在心裡想道,這般窈窕有致的身子,新郎倌怎麼禁得住。
還好這話沒說出來,不然讓俞筱晚聯想到昨晚武氏交給自己的那本小圖冊,怕是會羞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剛剛才妝扮整齊,曹家的姐妹們結伴而來,給俞筱晚送嫁。芍藥忙請了全福夫人到西暖閣品茶,讓姐妹們陪小姐聊聊天。
前幾日就已經添了妝了,可是今日曹中燕還是帶了一個兩寸見方的小匣子過來,悄悄塞到初雪的手裡,紅著小臉道:“晚上……嗯,化在酒裡,讓晚兒表妹服下。那個,嗯……不痛的。”
初雪聽著還莫名其妙,委婉地拒絕,“多謝表小姐的好意,只是,我家小姐今日怕是沒時間吃東西。”
倒是剛巧回來的芍藥在一旁聽得明白,噗哧一笑,走來過向著尷尬不已的曹中燕福了福,輕聲道:“多謝表小姐,這匣子還是交給我吧。不知表小姐怎麼會有這個?”芍藥上個月就已經出嫁了,今日是以媳婦子的身份來的,一聽便知道是讓新娘子初夜不那麼痛苦的藥丸。
曹中燕紅著臉道:“是我乳孃給我的,反正、反正我成親還早。”再不好意思說下去,忙進到裡屋,跟姐妹們一塊兒聊天。
曹中貞正在感嘆,“想不到最早成親的會是表妹。”明明她和二妹三妹比晚兒早半年定親的,可是她的婚期定在七月,二妹十月出嫁,三妹就更晚了,還得等靜晟世子回京,至少也是兩年後。
曹中雅聽到這話,瞬間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更是忿恨不已,她這段時間大抵有些心理扭曲了,看誰都不順眼,一想到自己的婚事遙遙無期,可是俞筱晚卻已經披上了嫁衣,就忍不住要刺幾句,“多早成親有什麼用,最終還是得看生不生得出兒子來,有些人嫁到夫家幾年不孕,嘖嘖,只會讓夫家的人嫌棄。”
這話說得真是難聽,且不說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說什麼生兒子合適不合適了,就是在這大喜的日子裡,說這種話也有詛咒之嫌。不過俞筱晚並不在意,十分柔和地輕笑,“並非所有的婆婆都會嫌棄不能生育的媳婦,老太太不就讓大舅母作主抬了姨娘進門嗎?現在還升為了平妻,也是一段佳話啊
曹中雅面色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母親張氏似乎就是個嫁進門幾年沒生孩子的,原來刺一刺俞筱晚的,竟刺到了自己母親的頭上。
俞筱晚輕描淡寫地繼續道:“我聽說,生孩子這種事兒,女兒肖母。雅兒妹妹,你可要乘這幾年在府中嬌養的時間,快快將身子調理好呀。”
曹中雅忍耐不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恨聲道:“你詛咒我?”她總以為自己不孕的事兒外人不知道,所以才敢那樣嘲諷俞筱晚,可是聽俞筱晚剛才那話的意思,她知道了?
俞筱晚好整以暇地輕笑,眼眸中的關心真誠無偽,“我是關心你呢,怕你同大舅母一樣,那個……對了,聽說北三街有位姓閔的大夫是婦科聖手,你不如請他來扶扶脈?”
曹中雅用力瞪了她一眼,不好再接話了,若是她有底氣,大可以厚著臉皮說“看咱倆誰先生兒子”,可惜她沒這個底氣,只能暗暗將俞筱晚大罵一頓,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