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勸解其實沒起到什麼效用,反倒更讓俞筱晚鬱悶了。靜雯郡主為何敢這麼囂張,做下這等事,已被太后斥責了,還敢在宮門口就罵她,還不就是有一個好爹嗎?就算是父親尚在人世,也是不及平南侯的。自己之前說要跟她比誰能笑到最後,看來也是虛的,除非是練好了武功,暗地裡報復回去,明面上,卻的確是輸了她太多。
君逸之努力勸了半晌,卻見俞筱晚的臉色越來越晦暗,眼瞼半垂著,長長的睫毛遮擋了黃昏的暈黃光線,在潤白如玉的小臉上投下扇形的陰影,顯得格外茫然無助。他的心,慢慢地酸酸地疼痛了起來,也不顧是在皇宮側門,也不顧十幾步之外就有侍衛把守,就強拉著她面對自己,抬起她潔白光滑的小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上視線。
他的心房滿滿漲漲的,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訴說,可是張了張嘴,卻又吐不出一個字來,對上她茫然而又好奇的明眸,他只得輕輕咳了一聲,誓言般地低聲說道,“我幫你討回公道。”
俞筱晚驚訝地睜大眼睛,清而亮的眼眸裡就倒映出了他清晰的俊臉,一瞬間讓君逸之的決心更為堅定,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幫你討回公道。讓靜雯嫁個低微的男人,給你出氣好不好?”
“這是不可能的。”俞筱晚怔了怔,失笑起來,一笑,才發覺他修長的手指還扣著自己的下頜,頓時將頭一偏,甩開了他的手,退後半步,半是羞半是惱地道:“你……離我遠點。”
君逸之卻逼近一步,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半眯了鳳目,帶著一絲惱意道:“你不相信我?”
這個傢伙忽然全身散發出陰寒的氣息,看起來氣惱已極,可俞筱晚卻並不害怕,只覺得無奈又好笑,“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是不可能。平南侯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要一個低微的男人做女婿?她的婚事你又作不了主……
說到這倒是一愣,想起了曹中睿和何語芳來,難道這傢伙又要求攝政王指婚?……不,不可能的,平南侯不是舅父,舅父才能有限,不過是仗著忠心穩妥和早早地跟隨了攝政王,才有如今的體面,平南侯卻掌管了天下一半以上的兵馬,手握重權,就是攝政王也要對他禮讓三分,怎麼可能拿他的女兒開玩笑?俞筱晚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你只說你相不相信我。”君逸之固執地追問。
說話間內侍趕了馬車過來,俞筱晚見勢忙屈膝福了福,小聲告退,扶著內侍的手便上了馬車。可君逸之這個人固執而霸道,他沒得到答案,就攔著馬車不讓走,敲著車門問,“你還沒回答的。”
俞筱晚嘆了口氣,“信。”
先哄著他讓開好了。
君逸之勾起唇角,“你只是將信將疑,此事,我會證明給你看,不過,得算你欠我一個人情。”說著也不管俞筱晚答應不答應欠這個人情,就退開幾步,放馬車離去。
俞筱晚怔怔發了一會呆,她能聽出他輕飄飄的語氣中的堅持和認真,仔細思慮了一番,卻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法子。
待馬車走遠了,從安才敢小聲地問仍在踮腳張望的主子,“二少爺,咱們回嗎?”
君逸之恍過神來,扇柄在從安的頭上重重一敲,“這不廢話麼?不回,難道要小爺睡在門洞裡?”
從安滿眼委屈的淚水,用力揉了揉額頭,“爺,您那扇柄是精鋼的,下回能換扇面來敲不?”
君逸之心情極好地展開摺扇搧了搧,“不能!”
待這主僕兩騎馬離了宮門,皇宮內禁門處攝政王府的豪華馬車才緩緩地駛了出來。攝政王妃端莊地盤坐在軟榻上,含笑看著聽完了暗衛稟報的話後,微凝著俊臉的攝政王。
攝政王思慮了一歇,挑眉問她,“你真覺得,逸之只是因為那丫頭漂亮才上心的?”
攝政王妃笑了笑道:“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