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便介紹道:“孫氏賢惠,雪兒是她特意替琰之挑的妾室。”說著深深地看了俞筱晚一眼,你好好學學人家!
俞筱晚只當沒看懂母妃的眼神,心中只是在想,怎麼會……這麼象妍兒表妹?連氣質都有幾分相似。她抬眸看向對面的孫氏,只見孫氏笑得一臉柔和,完全是賢惠妻子的樣兒,沒有半分勉強似的。
俞筱晚暗捅了捅逸之的腰,君逸之便蹙眉問道:“大嫂,你給大哥納妾,可問過大哥的意思?”
孫氏臉色略為一僵,楚王妃聽著這話不象,就代為答道:“這些事兒當妻子的幫著處置就好,幹嘛還要問琰之?況且琰之已經二十六了,膝下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孫氏自己不能生,為琰之納妾也是應當的。”
孫氏的臉色又白了幾分,面上卻還保持著優雅溫順的微笑,俞筱晚瞧著心酸,還是那隻簪子害的,就柔聲幫腔,“其實媳婦給大嫂扶過脈,只要好生調養上一年半載的……”
“這話你三年前就說了。”楚王妃毫不客氣地打斷俞筱晚,“你給攝政王妃治病,倒是兩個月就見成效了,給你大嫂就這般不盡心,也不知你是什麼意思!”
孫氏忙笑道:“弟妹盡了心的,只是媳婦沒福氣而已。”
楚王妃原想駁她幾句,看在她主動為兒子納妾的份上,張了張嘴,還是忍了。這幾年楚王妃的脾氣好了許多,沒再那般尖刻地挑剔媳婦了。其實說起來,這兩個媳婦楚王妃都不大滿意,晚兒太善妒,不過她生了一雙可愛的兒女,楚王妃卻是疼到心尖尖上的,看晚兒也就順眼了許多;孫氏溫柔孝順,況且處得時間久了,也自然親近了幾分,只是不能生育,卻是楚王妃眼裡的大過,好在她知道要為琰之納妾。
沒治好大嫂的病,俞筱晚不好再說什麼,君逸之卻提醒孫氏道:“有些人不是旁人可以替代的,大哥也不是旁人可以左右的,我勸大嫂還是先問問大哥的意思,別自作主張。”
這話說得極不客氣,孫氏聽得白了臉,手中的帕子也攥得緊緊的。
楚王妃不好罵兒子,就從乳孃手中抱過晨兒和璃兒,放在自己坐的羅漢床上,哄著晨兒道:“晨兒,想不想要堂弟弟陪你玩啊。”
晨兒能懂什麼,聽到一個玩字就高興地道:“要、要。晨兒要弟弟。”
孫氏羨慕地看著這兩個雪娃娃似的寶貝,在羅漢床上又爬又滾的。一同給老祖宗請過安後,俞筱晚尋了個時機,小聲地道:“大嫂,你肯定會有孩子的,晨兒還等著帶弟弟去玩呢。”
孫氏的眸光淡了淡,“晚兒你的醫術是極好的,醫了我三年都……我也不指望了。”
俞筱晚嘆了口氣道:“去我那坐坐吧,好一陣子沒給大嫂扶脈了,看看要不要改方子。”
孫氏拒絕道:“算了,白浪費藥材。”
“這是什麼話?”俞筱晚二話不說,拉著孫氏就走,硬將她拽到了夢海閣,扶了脈後,又開了一張方子,鼓勵道:“你這脈象比上回好得多了,堅持下去,一定有效的。你要知道,皇嬸可是稱我為神醫的。上個月,我讓文伯去南方尋一味藥材,暖宮極有效的,等尋到了,添到這副方子裡,我覺得必定能成。”
孫氏展顏笑了笑,眉宇間卻仍有揮不去的輕愁,“多謝……若我有了身子,必定好好謝你。”
“咱們妯娌間說這些幹什麼。”俞筱晚輕嗔了一句。
孫氏真不想談這個,就轉了話題問道:“二弟的府第不是已經賜下了麼?你們打算何時修葺?”
倒不怕俞筱晚以為她在趕人走,府第賜下了,就得搬,這是朝廷的規矩。
俞筱晚道:“老祖宗的意思,是磨蹭到過完年之後再說。還有大半年呢,修葺也得一兩年。咱們府中人是少了些,老祖宗成天說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