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監視他的人中,還有兩個勉強站立,見他要走,大聲叫道:“休想逃走!”一個伸手去拉他。
甄元誠煩躁,道:“滾開——”一腳踢開一個,大木倉一掄,將另一個掄處幾十丈遠,遠遠飛出去,還在空中大叫不已。
無視眾人是驚是怒,是來是往。甄元誠切開纜繩,乘小船順流而下。風暴雖大,阻礙不了他分毫。小船搖搖晃晃衝出,眾人眼睜睜看著他離去,竟無人能阻攔。
直到風暴平息,眾人才起身,這時有人叫道:“師父,師父——”
紫羅仙宮的盤陽子轉頭一看,只見自家的得意弟子正從水中**的爬出,雖然狼狽,但全身完整,也沒見什麼傷殘,不由得大喜,道:“終於出來啦!”
這時落在島上或者附近的弟子陸陸續續回來,雖然人數不多,卻給了眾人信心。也有人看見自家弟子落到水裡衝下去了,紛紛御劍乘舟去找尋,之前的鬱結氣氛為之一輕。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妙月派和白水劍宗的長老找了半日,竟沒找到一個自家弟子,心頭沉重。雖然說其他各門派找到的也不多,但多少有一兩個。從機率來講,各家出現的機率相仿,怎的就自家沒人?難道都衝到下游去了?
雖然也跟著其他人順流而下去找尋,但這兩家的人心中也有了計較:倘若只有自家全軍覆沒,那也不是自家弟子無能,必然是有人陷害。不必問,必然就是……
甄家的責任!
那些遲了一步的人不說,甄元誠獨自順流而下,去尋找江鼎。他乘一葉小舟,在煙波浩渺的江水中前進,尋找著江鼎的痕跡。
江水奔騰,水霧茫茫,小舟行的越來越快,甄元誠雙目四顧,尋找江鼎的身影。
突然,他目光穿過白霧,看見江岸上站著一人,一身白衣,身材頎長,依稀是江鼎模樣。
莫非他已經上岸了?
甄元誠微喜,御水法決發動,小舟微偏,往岸上靠近。
眼見那人越來越近,清俊的面目依稀可見,甄元誠笑道:“你怎麼……”
只說了三個字,聲音戛然而止,甄元誠雙目睜大,保持著**舟首的姿勢。
這時,岸上霧氣濃厚,漸漸地將那人身影淹沒,甄元誠從震驚中稍微清醒,叫道:“你……”
只聽咚的一聲,小船狠狠地撞在岸上,立刻險些側翻,甄元誠身形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他修為實力不容置疑,如此輕易的震動,自然是心情激動之極的緣故了。
再抬起頭時,就見岸上霧氣茫然,沿江蔓延百里,哪有什麼人影?甄元誠站直了身子,目光遠眺,一時銳利,一時恍惚。
就聽有人道:“叔父?”
甄元誠回過頭來,就見江鼎從水中爬出,**的爬上船來,頭髮兀自滴滴答答往下滴水,倒是一身白衣不沾水流,已經將水珠彈開,絲滑依舊。
江鼎打了招呼,順勢坐在船尾,抹了把臉,道:“剛剛我就看見您了,您的船太快,我一直追著來著。真是點兒背,出來就……您怎麼啦?”他發現甄元誠狀態不對,似乎魂飛天外,驚訝非常。
甄元誠搖了搖頭,啞聲道:“沒什麼……你平安就好。”說著把槍擱在一邊,人緩緩地坐倒。
江鼎更是驚奇,在他印象中,甄元誠是喜站不喜坐的,即使是在室內坐下,大多也是禮儀,且坐的筆直,從沒有這樣在外面主動坐下過,而且……還顯得很疲勞的樣子。
江鼎小心地問道:“您怎麼了?可是這幾日太勞累的緣故?是我的不是,讓您擔心了。”
甄元誠搖搖手,一手支援著額頭,道:“不關你的事。可能確實是我太累了。”
見他說完一句便沉默下來,江鼎也不再說話,坐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