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聲嘆息。
青衣人驚道:“怎麼?有什麼厄難?”
江鼎搖頭,苦笑道:“沒有,只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了。”被逐出師門一事,是他的舊傷,自不能逢人就說。
青衣人點頭道:“我一直聽說天心派獨居世外,逍遙度日。雖然發展遲緩,弟子也少,但少了許多紛爭,如世外桃源一般,豈不安樂?”
江鼎奇道:“原來您對我門這麼瞭解?”
青衣人道:“我活了很長時間,一直行走在九天,每隔一段時間,總會聽到些風聲的。”
江鼎點頭,忍不住斜了一眼白希聖——比起白希聖只知道一萬年以前的事情,這位是真的活歷史書了。
白希聖冷笑道:“天心派獨居世外,縱然是十大宗門也不能隔一段時間就得知些訊息,恐怕是你有心窺探吧?”
青衣人道:“我自然特別關心天心派,畢竟是他的宗門,怎麼,不可以麼?”
白希聖道:“你這麼直言不諱,倒叫別人無話可說。”
江鼎越發好奇了,對青衣人的身份和往事,漸漸起了極大的興趣。
正想是不是問一問,突然他想起一事,失聲道:“您說甄家傳承了天機道,是天心派的天機一道麼?”
青衣人道:“正是。若是我想的不錯,他們就是你們七祖天機一脈的傳承。若非我對天心派有舊情,豈能這麼容易就饒了他們。子孫不肖,今日遇到我,我且放他們一馬,來日還這樣,遇到沒情分的,早晚也是死局。”
江鼎點頭,天心派的傳承其實一直留在派中,只有有幾脈已經徹底沒傳人了。其中包括幾次分裂,傳人出走。其中便有天機一脈。天機涉及天衍術數,極其艱難深奧,且需要巨大的天賦,到了江鼎這一輩,再無一人可稱天機傳人。
仔細想來,說甄家傳承天機,倒也有跡可尋,畢竟江鼎也發現甄家有推演之術遺留,連甄見蟠都會幾手。只是甄家的人品並不高尚,讓江鼎相信他們與天心派有莫大淵源,讓他心中不舒服。
江鼎便問道:“甄家……我天機老祖姓甄?”
青衣人道:“天機本人不姓甄。不過天心派一直留有單獨一脈,專門傳承天機道統。據我所知,最後一位天機傳人就姓甄,叫甄雲川。”
江鼎略感赧然,甄雲川這個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家的歷史,他竟不熟,還需要外人指點,未免太不稱職。
青衣人道:“大概是兩千多年前,甄雲川離開天心派,從此不知所蹤,按照時間來算,甄家建立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
江鼎道:“甄師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這麼一問,也沒指望得到回答,畢竟是兩年多年前的事。而且只是一個天心派弟子。青衣人當時也未必瞭解,就算了解,也未必會記在心上。
然而青衣人立刻回答道:“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聽說他才華橫溢,在天衍道上的成就達到了幾千年來的最高,幾乎真的可以窺探天機。不過他又是是個狂生。明明能推演天命,卻又不信天命,將‘天命可逆,人能定天’這類狂言掛在嘴邊。不似個卜算大師,反而像個熱血上頭的毛頭小子。而且行事肆無忌憚,據說因此和師門產生劇烈衝突,獨自一人下山,說要自營抱負。”
江鼎啞然,沒想到他印象中高深莫測乃至神神叨叨的卜算道,也有這樣的人。
青衣人道:“說起來天心派明明是與世無爭的恬淡門派,偏偏易出狂徒。我記得百年之前,也有一個闖出師門的狂人小子,姓蘇的……”
江鼎道:“蘇清揚師叔。他……已經去世了。”
青衣人道:“嗯。想必是他。已經死了麼?這我倒不知道。這是天心派最近一次鬧家務,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反正每隔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