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刷的一聲,長桌被劈成了兩半,化為碎木,轟然倒地。
收劍回鞘,江鼎怒喝道:“好一招釜底抽薪,甄行秋你這出爾反爾的王八蛋!”
一道白影躍入視窗,白希聖笑吟吟的坐在椅子上,道:“明白了?我就說麼,這件事靠的是腦子,好在你的腦子還沒有問題,雖然慢了點兒,也反應過來了。那愣小子還不一定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坑的呢。”
江鼎怒道:“這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就是苦肉計麼?安排下人車輪戰,又是諷刺又是動情,十八般武藝齊上,把聶參逼得不得不放棄。只是太缺德,缺德到家,直接戳破了他的道心,毀了他的根基。這是往死裡害人……”又錘了幾下破桌子,坐到剩下的椅子上,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鬱郁道:“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
白希聖挑眉道:“嗯?什麼為什麼?”
江鼎道:“聶參本重情義,用情義能留下他,我早就知道,甄行秋當然也知道。但他為什麼繞了這麼一大圈,最後才用這一手?一開始就打這張牌不就好了麼?那聶參一開始連動心的機會都沒有。”
白希聖嘆了口氣,道:“得,還是沒明白。唉,也不怪你,你出身的地方沒教給你這些。你雖然出身不差,但是環境太單純,又沒有屬下,因此你理解不來,什麼叫上位者。”
江鼎咬牙道:“難道真的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耍弄他?”
白希聖道:“差不多吧。其實你們一開始就是錯的。聶參被劍修選中,來問你,你怎麼建議的?建議他去問甄行秋?這不是地獄無門自來投麼?居然還問出‘主君還是親人’這種幼稚的話。當時我就好笑,你真是想太多。”
江鼎寒著臉,道:“你當時就知道,為什麼不說?”
白希聖道:“怎麼,你也學會遷怒這一條了?別說當時你還把甄行秋信的和廟裡的菩薩一樣,我說了也沒用。就算我不想說,就在心裡笑你蠢,我也沒做什麼。你能把你的蠢事怪到我頭上來?”
江鼎鬱悶,道:“對,跟你無關。”
白希聖道:“你呢,本性不蠢,就是見識少,當時剛到這裡,人生地不熟,也能理解。不過那小子自己拎不清,還把主上當親人看,那才是蠢到了家,遭此報償理所應當。”
江鼎道:“所以真的是甄行秋徹徹底底的在玩他?開始給了希望,在過程中利用他做各種危險的事,讓他幾次死去活來。到後面先在身體上折磨的他遍體鱗傷,然後在最後關頭將他的希望徹底打碎。如此處心積慮的玩弄他,到底為什麼?”
他搖頭,道:“他有那麼多屬下,聶參又不是最得力的,為什麼這麼費時費力的玩弄他?為了惡趣味,還是因為冒犯了他所謂上位者的尊嚴?”
白希聖道:“尊嚴,也有這個緣故,不過其實上升不到這個高度。這確實是個馭下之術的問題,不能開這個先例。不過我要矯正一下,甄行秋何必處心積慮呢?他為了玩弄聶參這件事費什麼心力了麼?”
江鼎愣住,白希聖道:“你覺得事情複雜,是因為聶參做了很多事,被支使的團團轉。但甄行秋其實什麼也沒做啊。最後行苦肉計,不也是幾個手下去做的麼?甄行秋在過程中,根本沒動幾下嘴皮子。他隨便用點手段,就把那愣小子玩弄於鼓掌之間。”
白希聖道:“以我的經驗,聶參把事情告訴甄行秋的時候,他大概是這麼想的:‘家裡養的小狗不安分了,該敲打幾棍子了。’僅此而已。何謂上位者?生殺予奪,皆在一念之間,這就是上位者。”
說完這句話,屋中一陣沉默,只聽得雨聲嘩啦啦作響,嘈雜而枯燥。
過了一會兒,江鼎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
第169章 一六七
白希聖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