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車上坐著一個看樣子三十來歲的修士,一身華麗裘袍,披金戴玉,打扮富貴,乍一看彷彿凡俗富家翁。
那些大鳥速度極快,眨眼已經到了眼前,那青年見了車上人,氣息稍微收斂,道:“大哥。”
左河見來人果然又是個金丹修士,暗自叫苦,再次定睛一看,又是一怔。
後面追來的那修士,他竟然認得,倒也不是很熟,只有一面之緣。
他遲疑道:“你是寶玄派的……陸道友?”
他也記不得對方叫什麼名字了,只依稀記得姓陸,是寶玄派一位金丹修士。
寶玄派也是三大派之一,隱隱然為三派之首,當然三派實力相仿,各自不服。同樣大派金丹修士,基本上平輩論交,對方也是金丹期,和他修為相仿,地位也就相似。
那陸道友看到了左河,手指敲了敲額頭,道:“是左道友麼?”
左河道:“正是。”這時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再不想拿下這青年的事了,反而轉向如何自保。眼前形勢明擺著,他一個,對方兩個,就這位陸修士,他就不能穩贏,再加上這神秘莫測的青年,更是凶多吉少,這時就該識時務者為俊傑,套些交情,先把眼前的關過了再說。
陸道友道:“好久不見左道友,怎麼,你和我這兄弟有什麼誤會麼?”
左河道:“倒也沒有,啊,不,確實是誤會。有點誤會,哈哈,誤會。”他打了個哈哈,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陸道友沒有什麼表示,似乎預設了他離開,那青年卻突然攔住他去路,道:“且慢。”
左河臉色一變,道:“怎麼,你還要留下我麼?陸道友,你知道我的,我雖然不敢說實力高強,一般人還攔不住我。”
陸道友道:“知道,知道,稍安勿躁。”彷彿哄小孩兒一樣哄了幾句,轉向那青年,道:“二弟?怎麼?”
那青年道:“且讓他將追擊的那位少年的事情說個明白。”
陸道友轉頭笑道:“原來是問事,左道友,方便的話,就說一說麼,咱們交情在這兒呢。”
左河見兩人一左一右堵著路,爭執不得,只得將江鼎的事大略說了說。他料想對方和江鼎有關係,也不便添油加醋,只是陳述事實,說得極其簡略。
然而他不想說,架不住對方問,那青年對事情的經過也毫無興趣,但對江鼎這個人卻異常感興趣,細細詢問他怎樣品貌,如何修為劍術、幻術、策略等等一一問道,不厭其煩。左河心中一點兒不喜歡江鼎,但把江鼎做的事情說出來,越說他越覺得,自己好像在替江鼎吹噓。
如果站對了立場,江鼎一路行來,確實光彩四射,但若站到對面去,當然怎麼想怎麼可恨。
對方顯然和他不是一個立場,那青年聽了之後,止不住笑意,眼中露出些許得意。連那陸道友在旁邊聽著,也忍不住微微點頭。
左河心中不爽已極,說完之後,道:“行了,你也聽得美了,我要走了。”
那青年突然道:“等等,你走之後,還要與他為難麼?”
左河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我險些忘了,這傢伙和那小賊一夥兒,必然要為他出頭。
他喝道:“你待怎樣?”心中卻暗轉念頭,只想:萬一他要我放棄捉拿江鼎,我應允是不應允?
他當然是不想應允的,但是形勢比人強,若是對方逼迫,那麼他很快會做出選擇。哪怕事後反悔,也不會吃這個眼前虧。作為一個老牌門派修士,他就是這麼靈活。
不過雖然決定可以妥協,他是不會一開始就表現出來的,該拿的架子也要拿,等對方主動開口,方得體面,這叫做有經有權。
那青年微笑道:“沒什麼,你去吧。”
左河反而愣住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