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江鼎,自己要對陣一個築基,兩個煉氣巔峰,倘若自己沒有受傷,那麼就算不成,也能全身而退,但自己受了傷還未好,不過暫時壓下,鬥法過程中若是復發,豈不糟糕?
他已萌生退意,但眼前形勢,想退也不容易。唯一退出的紙船不在自己腳下,周圍封鎖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時,沈依樓心中一動,轉身道:“天使,屬下牧役行走請求援助。”
玄衣青年浮在空中,目光漠然,彷彿在俯瞰眾生,道:“等價交換,你付出什麼?”
沈依樓一滯,沒想到玄衣青年毫不把自己當做己方,他倒是有東西換,只是不免肉疼,捏住口袋中的一物,正要拿出來,就聽嘩啦一聲水聲。
就見密老太從水裡爬了上來。
密老太渾身水淋淋,狼狽如落湯雞,且頭上身上咬著不少小魚,黑氣蒸騰,散發著掩飾不住的妖邪臭味。但她竟還肢體完好,看起來沒有受傷。
沈依樓大喜,道:“不勞煩天使。”
密老太雖然連番受傷,但她還是築基期,連上自己,兩個受傷的築基期,雖然打了折扣,依舊勝過一個築基加上兩個練氣,這回形勢立刻倒轉,他也不用花那個冤枉錢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有得意的,便有失意的。檀湘洐一驚之下,往後退了一步,溜走之心又起。夏侯呈也是神色難看。
檀湘洐道:“喂,你不行啊,剛剛那一手沒用。”
夏侯呈沒料到她跟自己說話,立刻懂了她的意思,檀湘洐指的是他下的毒。
剛剛密老太被魚咬到,夏侯呈給她丹藥的時候,就有毒、藥在。大量的丹藥混合著些許毒、藥下去,密老太沒發覺,沈依樓他們也沒發覺。這也是一種盲點,誰也想不到,竟然有人下毒這樣明目張膽,也不用手段,直接就當面喂對方吃下去,再加上密老太信任夏侯呈,更想不到他有如此機謀。
但檀湘洐卻不一樣,她是黃金閣主事,見過多少毒、藥,其中有一種毒、藥正是她親自經手過的,立刻認了出來,便知道夏侯呈是站在密老太對面的。
她也是站在他們對面的,雖然目的不同,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自然便將夏侯呈劃作了半個自己人。甚至在舟上和江鼎討論過這個問題,沒想到江鼎也認出來夏侯呈的毒、藥,兩人便已做了交流。
檀湘洐一直在關注著實力的變化,在確定了各人的立場之後,覺得把握不小。也因此才願意行險出手,沒想到密老太這裡竟出了差錯。
夏侯呈本對自己的毒、藥頗有信心,密老太突然吐血,就是因為毒、藥發作,本以為她中了毒又墜落渾水,必死無疑,沒想到她居然還有命。
密老太瞪著夏侯呈,目光幾欲冒火,喝道:“你這孽障,竟敢暗算我。你忘了誰把你捧到今天這個修為的?沒有我,你算個屁。”
夏侯呈臉色一沉,道:“你倒挺結實的。”
密老太大吼道:“我已經被修羅天靈氣改造,已是不死之身,你那區區手段,怎能奈何得了我——給我死!”說罷支起柺杖,狠狠地打了過去,一片雷光橫掃。
夏侯呈退了一步,旁邊築基期的那位墨哥立刻上前,擋住雷光,叫道:“這個我來,你們對付剩下那個。”
沈依樓冷笑道:“是說我麼?”說著身子輕輕一旋,化作一道黑影撲了過來。
那黑影速度之快,遠出夏侯呈意料之外,眼前一花,一道陰影已經近在眼前。他雙手合十,胸前立刻籠罩了一層薄冰,飛快的蔓延到全身。但還不等薄冰結滿全身,陰影已至,咔嚓一聲,寒冰立刻粉碎成粉末般的冰晶,化入空氣中。
夏侯呈連退幾步,每一退,身前便凝起一片冰牆,冰牆矗立速度之快,甚至不遜於陰影的前進。一般的法術沒有這麼快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