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死亡的絕望,她也不曾哭。原來,讓人類哭泣的原因,不是生活的苦難,而是沒有愛。
“手冢,”夏初不知道手冢揹著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她見到他時,太陽正照在頭頂上,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
“啊!”單音節的應答聲基本上已形成手冢特色,估計可以申請專利了。
“唱首歌吧!”夏初的音調沒什麼起伏,聽不出悲喜,卻更讓人絕望。大大的眼睛,沒有焦聚,彷彿盲了一般。
“啊?……啊!”先是置疑的揚聲,隨後,又是應答的單音節。
手冢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線配上深沉婉轉的旋律,竟出乎意料的好聽。夏初靜靜的聽著,微微用力,將手冢抱的更緊了一些。
“冷嗎?”手冢剛好唱完,感覺到夏初的異樣,輕輕的問。
“不”。夏初的聲音很輕,不仔細聽,便被風吹散了。
“再唱一首吧,手冢的歌,很好聽。”許久,夏初才說。
在手冢低沉的歌聲裡,疲倦的夏初,沉沉的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天光大亮。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夏初的臉上。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這不是自己家裡。身上,是男士的睡衣,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雖然意識到這一點,夏初卻全然沒有想到危險不危險的問題,只是覺得被子有陽光的味道,很好聞,很舒服,像手冢的感覺,再睡一會。
雖然閉著眼睛卻沒有一絲睡意,睜眼,用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雪白的窗簾,很漂亮。這就是夏初對這個陌生環境的第一印象。
“醒了?”夏初扭過頭,看到穿著一身運動裝的手冢國光,微笑,示意自己聽到了他的話。
“起床吧,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在手冢臉上看不出什麼多餘的表情,但就是讓夏實莫名的安心。
搖搖頭,拉上被子,不想起。以前,有任務的時候,沒日沒夜的玩命;沒任務的時候,夏初就喜歡窩在床上,感受被子帶來的溫暖。
手冢皺眉,表示不贊同,卻被閉著眼裝睡的夏初給無視了。
“不吃早餐,一會兒肚子會餓。”手冢坐在床邊,像在安慰孩子般小心,生怕驚嚇著她。只可惜,在夏初聽來和平常完全沒有變化。
“拉我一下,睡的多了,身上沒有力氣。”夏初睜開眼睛看著手冢,露出耍賴的表情,眼裡,閃爍小動物狡猾的光芒。
手冢二話沒話,拉起夏初的手,將懶洋洋的夏初從床上拽了起來。
夏初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跟在手冢身後,出了臥室。洗漱間裡,新的牙刷和毛巾,顯然是給夏初準備的。咧開嘴角笑笑,手冢,很細心呢。身上的男式睡衣,應該是手冢的吧!夏初一邊刷著牙一邊想。
手冢將早餐擺上餐桌,看著夏初穿著自己的睡衣從洗漱間裡出來。那套睡衣對夏初來說實在太大了點,穿在身上,顯得不倫不類的,很好笑。手冢低頭假裝擺放餐具,掩飾嘴角的笑意。
手冢的廚藝,讓身為女生的夏初自卑。她一直都不是很懂做飯,做出來的東西永遠在解決溫飽的水平上,說不上難吃,但絕對不好吃。
“那個,手冢君……”夏初忍了很久,決定還是問一下讓自己有點在意的問題。
“嗯?”
“就是……”有點難以啟齒,“是誰幫我換的衣服?”抱著早死早超生的決心,夏初說完,臉紅的像個蕃茄,低頭猛往嘴裡塞東西,不敢抬頭看坐在對面的手冢。
“啊,我請隔壁的阿姨幫忙。”手冢的聲音很低,想來說到這個問題多少也有些尷尬。
夏初鬆了口氣,是隔壁阿姨。
“手冢君一個人住嗎?”早就注意到手冢家是一室一廳的房子,昨晚自己住臥室,手冢,應該是睡客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