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以元帥之禮待之。
賢傑率領眾將來到了吳忠孝的寓所——所謂寓所其實也和囚房一樣,只不過要比囚房要高檔一點,畢竟吳忠孝仍是逆軍的俘虜。
賢傑等人一走門,便聞到一股血腥味,只見院子裡躺著好幾個受傷呻吟計程車兵,還有一人已經身分離。賢傑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回事?”一名小校報告道:“我們遵照大王旨意,優待這吳忠孝,給他吃好的、穿好的,他竟不識抬舉,不但破口大罵,還奪了一把刀,砍殺我們,這不,剛剛被弟兄們制服,關在馬廄裡!”
賢傑走到那馬廄一看,果見吳忠孝被麻繩捆得象個棕子一樣,全身都滾得是馬糞,嘴巴也被塞了一坨馬屎,正那裡“唔唔”的叫。賢傑不高興道:“怎麼能這樣對待吳元帥呢?趕快把他放了,換套乾淨點的衣服,擺上酒宴,以禮待之!”
眾軍士答應著,卻沒人敢放吳忠孝——當然繩子還是解了,不過是由五、六個壯漢將他拉著,強行給他換上乾淨衣服,嘴裡的馬糞也搗了,用清水嗽了口……
賢傑等人已經在屋裡坐定,並擺上了酒宴。這時眾軍士推上了吳忠孝。賢傑親自倒了一盅酒,奉到吳忠孝面前:“吳元帥,來來來,喝盅酒,消消氣。”
“呯!”吳忠孝一拳打掉了酒盅,一口唾沫差點吐到了賢傑臉上:“呸,逆賊,你要殺便殺,何必惺惺作態?”
吳忠孝愈憤怒,賢傑的神色卻愈謙恭:“吳元帥,在下並非惺惺作態,實是敬佩老將軍一身正氣、忠心為國,只可惜你錯投了昏君,效忠錯了物件。老將軍不若歸順我大逆,奪得李家江山後,我封你為護國公。”
“呸!亂臣賊子,還在這裡大言不慚、巧口憊舌!要殺就殺,不必多言!”
“吳元帥,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當今天子無道,我等替天行道、弔民伐罪、誅昏君、殺貪臣、正禮法,為的是讓天下百姓能過上好日子,絕非是為了私心,也不是你說的什麼‘亂臣賊子’。我勸老將軍還是看清形勢,也算是為天下、為蒼生盡一份綿薄之力。我已命人按大將之禮厚葬了你死去的兒子,老將軍無論是降是走,我都不會為難你,我楊賢傑敬佩的就是忠臣。不過,我真的希望老將軍能夠留下來,助我一臂之力,推翻無道暴唐!”
“快殺、快殺,不必多言!”吳忠孝乾脆閉上眼睛,高仰著脖子,等待就戳。
賢傑搖搖頭:“不,我不會殺你的,我答應過你女兒,會放你回去讓你們父女團圓的——我楊賢傑絕非是殘暴不仁之人,不象那李世民,為了當皇帝,連自己的親兄弟都要殺。”
“你見過巧兒了?”吳忠孝心念忽然一動。
賢傑點頭道:“不錯——我已放她一條生路,而且向她許諾絕不加害於你。”
吳忠孝點點頭,神色似乎緩了下來,看著賢傑道:“年輕人,老夫能否和你單獨談談?”
賢傑點頭道:“可以。”當即屏退了左右,屋裡只剩下他和吳忠孝兩個人。
吳忠孝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拿過酒盅,自斟自飲。連飲三盅後,一抹嘴巴,慘笑一聲:“我吳某原以為今生今世再也沒有牽掛,可以慷慨一死以報朝廷,沒想到巧兒卻始終成為我的心頭之隱羈……唉,我吳某真是死不冥目啊!”
“老將軍何出此言?”賢傑不解道。
“巧兒是老夫最看重的一個孩子,她母親去世得早,全是老夫一手將她拉扯之大,老夫授她武功、授她讀書、授她兵法,為的是她日後能大展宏圖、光耀我吳氏一門,她那四個不成器的哥哥,我本就沒有抱多大期望,這次他們盡歿,我老夫雖痛心於懷,卻也不甚看重,他們為國而死,死得其所……只是巧兒,老夫對她實是放心不下。她的本事遠在她四個哥哥之上,這點我倒不掛心,唯一掛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