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喝到口中至少還要小半個時辰。
“侯爺,方才妾身不是故意……”霍容玥喃喃解釋,雙手扭著帕子糾結到極點。
床邊傳來一聲輕笑:“你我夫妻,何必如此見外?若我受傷在床娘子可會不辭辛勞照料為夫?”
霍容玥扭頭去看他,他眼中的笑容不似作偽,心中有暖流滑過,她朝他微笑,又嗔怪似的哼了一聲。放在外頭的手突然拉住他的,卻又被他反握住:“能吃下東西不?我讓人端點吃的來,不然空著肚子吃藥會難受的。”
“你為什麼待我這樣好?”霍容玥掙扎這從床上坐起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長孫昭。
長孫昭一怔,繼而笑:“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不待你好,待誰好?”
一時間臥房裡又陷入沉寂,霍容玥突然笑了,換成雙手握住他的手:“你是否會一直待我這樣好?”
她眼中有明顯的期望,亮晶晶的,映在長孫昭心裡。兩隻小手緊緊握著他的,他伸出另一手包住她的手:“我長孫昭最喜歡從一而終。”
她噗嗤笑了,這算什麼話?不過,有他這句話已經足夠了。霍容玥靠在他肩膀上,很是依賴,空空蕩蕩的心房也找到依靠般,安穩的她想入眠。長孫昭並未阻止她,反而將被子往上拉拉裹住她的後背,免得再次受涼。
夢棋端來一碗白粥,霍容玥小口小口吃光了,吃完還揚揚碗讓坐在一旁看書的長孫昭看一眼,得來他獎賞一笑便笑嘻嘻的將碗交給夢棋,夢棋不敢在正房多呆,端著托盤匆匆走出去頗有落荒而逃的味道。
“這丫頭跑什麼……”
過沒大會兒,夢棋又硬著頭皮將藥碗端進來,一旁的長孫昭放下書冊,親自接過她手裡的藥碗端到霍容玥面前。
“我又不怕喝藥。”霍容玥小聲嘀咕著,為表明自個說的話是真的,接過藥碗便一口氣喝個乾淨,只是黑漆漆藥汁兒的苦味還是讓她忍不住皺了眉頭。不等她睜開眼睛,嘴裡塞進一顆蜜餞,一口咬下去,甜到了心坎裡。
整整餵了三顆蜜餞,長孫昭才停下動作,“躺下睡吧,今晚不用等我,我在書房處理公事。”
陸勇已經候在正房外,長孫昭拿了放在椅背上的斗篷,匆匆出門,霍容玥趴在床上看他遠去,嘴角是止不住的笑容,一整天的煩悶在此刻統統消失不見。
夢棋與拂曉相視一笑,聲音大到床上的霍容玥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笑誰呢?”
“沒,奴婢呀……誰也沒笑!”
笑聲久久未散,霍容玥長長舒一口氣,準備閉上眼睛時身下一股熱流湧出,該來的還是來了,她皺眉從床上起來去了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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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春雨貴如油,但今年的春雨格外大方,入夜後又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偶爾有風吹起,盛放的花兒禁不住風吹不情不願落到地上,很快被雨水打的面目全非,再無枝頭上的嬌嫩。
臥房裡躺著的人卻眉頭緊皺,唇上血色漸漸消失,疼的緊了,咬緊的唇瓣裡便逸出一兩聲吟呻,守在外間做針線活的丫環絲毫未察覺到房裡的異樣,低頭與同伴打趣。
“今日才曉得侯爺這樣好脾性兒,被夫人吐了一身也不言不語……”
另一個年輕面嫩的小丫環臉上掛滿羨慕與嚮往:“侯爺待人真好,還不知當初待前頭謝氏有多好呢。”
對坐的人不答話,嘴角卻噙著笑,回首看看緊閉的臥房門,眼中光彩一閃而過:“前頭的事別多說,伺候好咱們這位才好呢。”
“是是是,都是我多嘴,棉花姐我都聽你的……”
窗外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萬物,剎那又消失不見。伴著閃電消失的是滾滾而來的雷聲,轟隆隆要敲響沉睡一冬的大地。倆丫鬟嚇的抱成一團,裡間的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