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之中最該流放的便是咱們包庇長公主殿下的平寧候長孫昭和他的填房妻子,長公主健在他們夫妻就與長公主分府而居不孝不仁,惡形惡狀臣難以描述。依臣愚見最該將平寧侯一家流放!”
他話剛落音,就聽旁邊武將隊伍裡傳出一陣放肆大笑,謝晉慷慨激昂的一番話收到這樣的效果,頓時氣的臉一陣黑一陣白,指著笑聲發出的地方:“何人才朝堂之上如此放肆?!”
李彌晦從隊伍中站出來,鄭重給宏敏帝行過禮絲毫不客氣的指著謝晉的鼻子道:“便是小將在笑,小將在笑這男人好不知廉恥!”
“你——”謝晉指著他要罵,還沒出聲便見對面武將隊伍裡有以李將軍為首的一大半人不客氣的看著他。最前方連官服也未穿的男人連一眼都不曾回頭看他。
李彌晦笑的更歡暢:“我說你不知廉恥你還覺得臉上不好看了?小將雖然沒有像謝大人一般將四書五經讀到狗肚子裡卻也不會如此混淆是非,平寧侯夫婦為何與廬陽長公主分家?難道不是因為廬陽長公主不仁不慈不配為人母,平寧侯忍無可忍才分家的!況且分家之事是由長公主殿下提出聖上決斷,從分家之日便是兩家人!平寧侯夫婦又緣何為廬陽長公主的行為負責?倒是你謝晉的外甥長孫念與長公主同居一府,若說論罪也該論一論長孫唸的罪才對!而且因為長公主的偏心,長孫念活生生佔著平寧侯嫡長子的位子,便是你謝家女兒也不守婦道,小小年紀未出閣便與男人廝混在一起有了苟且,若我是平寧侯此刻就應該拿出一封休書宣告他與謝氏毫無瓜葛,謝大人合該將你妹妹與長孫二公子合葬在一起才算了了她的心願!”
李彌晦急吼吼說完一段話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得意又囂張的望了謝晉一眼,挑釁意味不言而喻。
謝晉被他懟的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暈過去,可看看武將前頭又喘回來一口氣,無賴道:“平寧侯明知我妹妹身份還要娶她,他心甘情願帶綠帽子我可管不著!”
原本長孫昭是站在前頭一動不動的,聽聞此言突然動身走到一旁案几上拿起紙筆,筆走龍蛇的在紙上寫著什麼,謝晉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可他上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又有李彌晦在一旁擋著一分也無法靠近。
偏偏此時太子突然笑道:“彌晦莫撞到謝大人,若是謝大人此時有個什麼萬一,謝貴妃可饒不了你。”
李彌晦混不在意:“後宮不得干政,小將是前朝滴人兒。”
兩人一來一往好似一無所覺,實際上卻無聲向眾人傳達謝貴妃的枕頭風吹的厲害,手都要伸到前朝來了。原本年老的御史大夫將這話聽到耳中神情突然年輕了幾歲。
唇槍舌劍之間長孫昭已經寫完,他將筆墨未乾的紙交給李彌晦示意他將內容讀出來,李彌晦原本百思不得其解,可看清楚紙上的內容後便臉色大變。宏敏帝與太子還有文武百官的眼神都集中到這一張紙上來,太子甚至從位子上站起來,拿過他手上的紙吹了吹,和顏悅色的替人念出來。
“聖上容稟,眾大人為證,家父臨終前曾囑咐臣不準將長孫念身世說出,如今其身世自行敗露本無需遵守諾言,但臣敬重亡父,故此以字代言。長孫念為珏弟之子且已認祖歸宗無需贅言,而其母謝氏與臣毫無關聯,今日眾人為證,立此休書。長孫昭原配嫡妻唯霍氏容玥,天地可鑑。臣今日之言若有半分不實,願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太子讀完臉色變了一變,最後走到面色灰敗的宏敏帝面前:“父皇,今日就由您給平寧侯夫婦做個見證吧。”
宏敏帝只覺得自己的面子被眾人放在地上隨意踩來踩去卻不能有半分怨言,最終他什麼沒說,只在這一紙休書上寫了一個準字。有他表態,原本躍躍欲試想說些什麼的謝晉大氣兒也不敢喘,唯恐多說一句便被對面的武將暴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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