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忤逆大王之意,被大王一怒之下丟進大海餵了魚。”
這番話猶如驚天霹靂,“什麼,你說千億被西於國王,丟進海里餵魚了?”她幾乎身形不穩,腦子裡神經全部攪成一鍋粥,反反覆覆的囁嚅著,“怎麼會——怎麼會——”眼淚一下淚如泉湧,浸溼了臉龐。
她不甘心就這樣,她抓著那人的戈,問道:“那你說說,他到底怎麼會違抗大王的旨意?刑罰怎麼會那麼嚴重?”
那士兵鬆開她的手,似乎毫無所謂,“據說是不願起草什麼文,大王一怒之下,就將其丟進大海了,或許現在早就在魚肚子裡。你要找他的話,就去海里撈一下。”
宛蘭又欲哭無淚,心裡放佛被酸水浸泡過的一般,不停的在冒泡蒸騰,燻了大腦,迷了眼睛。她放開那士兵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前而去——其實她也並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去往何處。
念去去,何處歸——一種真實的寫照。如同剛遭遇雷擊一般,她迷迷糊糊,步伐蹣跚的往前而去。她突然感到一股很無力的挫敗感,平生的追逐,一下就失去了動力,比虛脫好不到哪裡去。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轉般的跌來倒去,不知何為天何為地,周遭的一切喧囂都歸為虛無。
在那士兵的眼中,這個婦人真是莫名其妙吧,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走著,多少次險些被一些很顯眼的東西絆倒。
但她毫不在意這些,因為她的心並不在周圍的景物,自始至終還在剛剛士兵說的那番話,“千億——或許已經死了……”一想到這,思緒就在疑惑和肯定間不斷的徘徊,無法判斷這一句話是真是假。
想想自己千山萬水來到這裡,歷經了多少險阻,卻就這麼天人永隔嗎,就這樣的永遠也見不到了嗎?在這片土地上,只要有希望,天涯海角只要心不滅就會有機會再見,可是落入到生死的範疇,再多的辛苦,只不過是在墳前添一剷土,理一理墳前的雜草。
“為什麼千億就不能多等一會兒呢?”
“為什麼這個大迂腐就這麼頑固,寧願赴死違背王意,也不去起草檔案?”
悲傷之餘,她抓緊拳頭,開始好恨這個千億如此狠心——這些年過去了,這個大迂腐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對於大王的旨意根本不會靈活變通,死得容易,讓關心他的人怎麼念想!
這樣的人,做事窩火就算了,最後,還被大王丟進大海里餵了魚!這樣的悲烈結局,就只有這個大迂腐能夠接受吧。
恨之切,又念之深,一年半了,就這麼悄悄的消失離去,只剩下回憶。想起兩年多前,和他在一起的快樂,怎麼都忘不了——一起騎馬,一起去照顧老人,平淡而溫馨,即使後面如何彌補,都抵不上最初的時光。那時的他,儒雅懂禮貌,很講原則,而宛蘭自己,懵懂無知,又喜歡玩耍。結果不同型別的兩人就這麼走在一起,一起笑,一起難過。
她茫然無措的向前蹣跚著,少了一種寄託,心裡空落落的。
“那什麼人——趕緊閃開——”
一陣震天怒吼爆發,宛蘭心跳猛然間加速好幾倍,腳一崴,向地上跌倒,“哎呀——”吃疼的**著。
身子猛然被人架起來,硬生生的拖拽,她大喊著:“你們這是——這是——”
她才看到自己被士兵架住,朝著一個步攆而去。這個步攆前後簇擁著幾十個人,恭恭敬敬的低頭側身,而步攆上的人,身著華麗,器宇軒昂……
“見到大王,速速跪下!”士兵粗魯的將宛蘭往地上一扔,疼的她齜牙咧嘴,喘不上氣。
士兵鏗鏘有力的彙報情況,“大王,這個人無故衝撞你,還請發落!”
想必那人便是西於國王了,只是這被懲罰的理由,怎麼那麼的莫須有啊!明明是不小心跌倒在前面,還沒威脅到大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