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應,要過年了,舅母和嫂子及孩子們如何。
王承睿只是含糊其辭,並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但有一點他很明確的告訴盧峻熙,他父親的事情辦不下來,他便暫不回南邊去。索性又讓盧俊熙另外想想辦法,找個門路把他調入京城任職。
盧峻熙氣憤之餘差點沒把嘴裡的茶水噴到他臉上去。想想自己當日回紹雲祭祖時聽見顧家兄弟說起過王承睿為了那個青樓女子要休妻的事情來,便越發懷疑這個王承睿進京為父親求情開脫是假,和那個丁香勾搭才是真的。於是盧峻熙想起柳雪濤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人固無恥,則至無敵。
轉眼王承睿已經在盧峻熙家裡住了半個多月,這十幾日雖然他沒有再同柳雪濤起衝突,但二人也一直沒有和解。不過是柳雪濤不理他,他也整日裡出去瞎轉悠,二人雖然住在一個大院裡卻極少見面而已。
進了臘月,便是三九嚴寒,一年中最冷的時節。偏生又下了一場大大的雪,京城周邊許多百姓家都大雪屯門,進出都成了問題,更有一些窮苦百姓家的房子年久失修,經不住風吹雪屯,屋頂都被積雪壓塌了。有百姓流離失所,連個遮風擋雪的地方都沒有。盧峻熙身在戶部,又有了許多事情要忙。
古詩云: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一場雪給窮苦的百姓製造災難,也給那些王公貴族仕宦顯赫們製造了花天酒地的藉口。
上京煙花花柳之街的花魁大賽也由倚紅閣首先發起,而其他幾家有視模的妓院如九霄閣,紅香院,金酥園等也不甘落後,相繼開啟了花魁大賽。
往年,花魁大賽一般都在開春舉行,圖的是應著‘百花佔魁’的說法,也是應著春闈之舉。三年一度的春闈讓神都上京聚集了大量的舉子們進京,這些讀書人拿著朝廷的俸銀和家裡父母的心血,出來吟風弄月乃是常有的事情。但今年春天剛過了科舉,明年便不會再有,所以倚紅閣的老鴇便把這花魁大賽提前到了冬天。無非是粉飾太平,以圖藉著過年多賺些銀子罷了。
九霄閣,蔓雲姑娘的臥房裡,丁香愁悶的坐在圓桌前的繡蹬上,看著對面專心於茶道的姐姐蔓雲,終究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姐姐,你倒是說句話呀!”
蔓雲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早就對你說過,盧峻熙家的夫人非尋常之輩,叫你死了那條心。你偏不聽!千里迢迢去了紹雲縣,無獲而歸本該死心了,可又想著憑藉什麼親戚的名分住到人家的家裡去。結果又被人家給送了回來。依我說,你倒是死了這條心也就罷了!這天底下有情有義的男子多了去了,那些人巴不得左擁右抱,把天下美人盡收懷裡。你又何必非要跟著盧峻熙?”
丁香聽了這話,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羞澀的微笑,如玉的素手託著香腮,另一隻手裡捏著一塊通透的玉玦,滿懷憧憬的說道:“姐姐這樣說,是因為姐姐那天沒有看見他。若是姐姐見了,說不定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了。我們女兒家活這一世圖的是什麼?不就是圖一個稱心如意的郎君麼?”
蔓雲立刻嗔怪的瞪了丁香一眼,嬌聲斥道:“不許胡說!這話兒讓皇上聽見了,你的小命兒就沒了!”
。
丁香則吐了吐舌頭,繼續憧憬著:“我就是喜歡他,自從那天他騎著馬從我眼前過去,我就再也忘不了他了。那天,朱雀大街上人山人海,成千上萬的人中間,唯有他玉樹臨風,與眾不同。把狀元和榜眼全都比下去了。姐姐說這天底下有情有義的男子多了去了,可亙古以來,姐姐可曾見過十七歲的探花郎?我丁香從小就是不服輸的,可偏生家門不幸父母早亡,從小和姐姐無依無靠流落到煙花巷裡。若果然在這種地方醉生夢死也就罷了。偏生姐姐認識了皇上,讓妹妹從小衣食無憂也過著大家閨秀般的日子。所以我想,這命運呢,一半是靠老天眷顧的,而另一半則是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