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麼說。。。。。。”
“那樣的話,你們也是咱編織行的主子了。誰手裡有咱們編織行的股,誰就是咱們編織行的主子嘛!”柳雪濤把林謙之不敢說的話說了出來,索性把事情都一一挑明白。
原本在旁邊讀書的盧峻熙初時還聽著有些皺眉,待柳雪濤細細的講了一遍之後,便已經明白這是一個極好的主意。既可以約束這些人好好地做事,認真的管人。還給他們一定的希望,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加班加點。反正每個人都希望多賺錢,但不管怎樣,他們總是還佔了三成的股,而自己卻佔了七成。
這多勞多得的好處,自然不只是奴才們的。大部分的好處依然是主子的。如此,他們節省的,加班加點轉出來的利錢也足夠他們拿走的那一部分了。何況把他們的積蓄都集中起來放在一起,也等於把他們以後的日子全部和盧家綁在了一起。這種方法倒是比賣身契而更加有效。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主動勞作和被動勞作之間,總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嘛!
柳雪濤的新決策在盧家大院等於一個炸彈,轟的一下子把那些一直都在斤斤計較打小算盤的人們給嚇了一大跳。其中最最震驚的當然是盧峻晨。
盧峻晨此時已經被柳雪濤想辦法託關係送進了縣誌編修衙門去編纂縣誌去了。說白了就是一個極小的文職,只等將來有什麼機會再想法子升遷罷了。通常意義上若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再娶個媳婦生幾個孩子,也就如此平平淡淡的活到老了。
可他卻是個不甘心的人。不甘心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把之前的仇恨都一筆勾銷全部忘掉。
而且,縱然他甘心,也有人不甘心。
船已經起航,想回到遠處已經是不可能了。
就算要一條道走到黑,那也之後摸索著走下去了。
無風的夜晚,昭雲縣西城護城河邊。
天有些陰沉沉的,星子和月亮偷偷地約會去了,天空如一塊墨色的絲緞,柔軟中透著一絲沁涼。
盧峻晨換了一身深灰色的長袍從衙門裡出來,對隨身的小廝吩咐了一聲:“你先回去,跟門上人說顧大公子新納了一個小妾,今晚要在明月樓擺酒,我去略坐坐就回。”
小廝應了一聲,自己先回盧家大院。盧峻晨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方才一撩長袍轉身往一道僻靜的衚衕走去。
這是一座極不起眼的小院。黑漆大門,小小的門口,青石院牆,大門上兩個銅鑄的獅子頭各咬著一隻銅環。還貼著一對招財進寶的門神,模樣威武,一年到頭守著大門,以防那些宵小之輩。
在昭雲縣城裡這樣的小院沒有一千家也有七八百家。
盧峻晨到了門口拉起門環,先是輕輕地扣了兩下,然後稍作停頓又輕輕地扣了三下。如此重複了三遍。黑漆大門方吱呀一聲開啟。裡面有個十三四歲的小童彈出腦袋來看了看盧峻晨,閃身往後讓開門,說了聲:“大少爺請。”
盧峻晨也不多話,徑自抬腳進門,那小童又探出頭來在衚衕裡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後又把門緊緊地閉上。
小院子裡靜悄悄的,沒種什麼花木也沒養什麼雞鴨,盧峻熙進門後並不多說,直接進了正房屋。
屋子裡有個穿著灰布衣衫的男子背對著門口筆直的站在屋子正中掛著的那副中堂前,那是一幅農耕圖。上面畫的是新春伊始萬物復甦,農田裡農夫揚鞭耕田的畫面。筆觸細膩,用墨老練,大面積的青綠色彩把整幅畫面皴染的生機勃勃。兩邊一幅對聯,寫的是:
茶煙琴韻書聲脆,
竹雨松風梧月明。
那人聽見腳步聲也不回頭,只是背對著盧峻晨淡淡的問了一聲:“來了?”
盧峻晨便對著那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