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要正面碰到拓跋珪。”
“可長生天終究還是不讓我們避開。”冼夫人抬頭望天。
“但他是我們的恩人,你說過的。”
“是啊,所以這是我唯一想出來的緩兵之計。”
“什麼,你說什麼?”
“只有今天一個晚上,趁劉顯剛到這兒還不熟,我們帶著我們的人撤。”
延陀九張大嘴:“這——這有些冒險。”
“劉顯的人比我們多得了多少?只是偏偏是今晚——對不起阿那嬛了。”
“這有什麼。”
夫人長吁一口氣,下定決心,“好!去吧,快去通知各帳,注意小心行事,千萬別走漏風聲。”
“怎麼又是你。”劉華虤看一眼進來的拓跋窟咄,低頭繼續擦拭她的面具。
拓跋窟咄有些侷促地坐下,“你哥哥他……想必你很擔心吧?”
擦拭的動作停了一會兒,“不。”
拓跋窟咄嗆著,顯出不解的樣子。“他被燕軍捉了,你不擔心?”
“還有魏軍。”劉華虤補充道。
“有什麼不同呢?”
“當然,你不理解——你不瞭解拓跋珪,而我瞭解他。”
拓跋窟咄反覆咀嚼著這句話,接著浮起一個苦澀的笑容來了,“你的意思是,拓跋珪不會殺劉大人。”
“嗯。”
“但你憑什麼保證呢,一但上了戰場,很多事都不由自己。”
“憑我從小跟他一起長大——咿,我沒必要跟你說這些。”
“不不,沒關係,我願意聽。”
“可我不願意講了。”
“哦,那、那好吧——”年輕人顯得不知所措,他搓著手站起來,偷偷瞟一眼伊都幹,後者並沒有起身送客的意思,於是他想他也許可以再待會兒。
“聽說你已經上三十六階刀梯了,真了不起啊!”沒話找話說。
劉華虤無意義的哼了一聲,她細心的擦著面具,頭也不抬。
“你打算成為神聖伊都幹嗎?”
她悶聲道:“那還差得遠呢。”
“不會,不就是十幾階嗎?”
她覺得好笑,他究竟懂不懂薩滿級別的劃分?
拓跋窟咄敏感的察覺到她的嗤之以鼻,下意識的交叉十指,他掙扎地道:“你……是不是討厭我?”
劉華虤半側著臉,看看他:“這個沒有討論的必要。”
“不是討論,我感覺到了,我知道你排斥我——”
“我不排斥你,”她毫不猶豫地道,“我也不喜歡你。是的,就這樣。”
他像被什麼擊中一般,眉上的紅痣一跳一跳,光芒熄滅了。
“……那我……不打擾你了。”
“嗯。”
可憐的青年失魂落魄的走出去了。劉華虤深吸一口氣,狠就狠到底,她沒有心力去管別人的事。
高車部星夜撤離,偏他婦孺牛羊甚眾,終為獨孤所覺,劉顯震怒,留了劉亢泥守營,親自率部來攔,雙方相峙於離岡。離岡在五原東邊,山並不高,然勢頗險,兩面陡壁,只一狹徑可通人馬,
延陀九見獨孤追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領了十來個漢子堵在山口,人人持刀,倚岡自立,端出一副見人殺人、見佛弒佛的姿態。
劉顯冷哼一聲,命屬下衝上。
延陀九當先突陣,他一把大刀重逾百斤,經他手卻好似篾片一般,刀鋒所至,無人不靡。獨孤部三進三卻,暗暗懼怕,劉顯終於掣出他的陰山鏨,在月光下閃著青森的寒光。
延陀九頓了頓,表情慢慢浮上一絲興奮。
不由分說,兩人你來我往數回合,其時眾人已停止打殺,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