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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開始做臉,按摩,護膚,務求保持在最佳的狀態。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嚴耀欽那頭卻沒有透露出一點口風,隻字不提晚宴的事,康玉珠漸漸有些沉不住氣了。想主動去問,又過不了自尊心那一關。只好在各種忐忑與糾結中,苦苦地捱著。

除夕當日,她故意打扮成休閒隨意的樣子在嚴耀欽眼前晃來晃去,僥倖地希望姐夫只是一時疏忽,忘記了對自己提出邀請。可能下一刻,就催促著自己去換裝打扮也說不定。直到阿萬走進來提醒老闆說該出發了,看到隨從幾人也一絲不苟地盛裝打扮過,她才徹底死心。

那一刻,這個女人精緻的面容靜悄悄地枯萎了。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出了差錯,先是被無端端粗暴對待,之後又被束之高閣。如果說是因為嚴予思做錯了事,自己出面維護,受到波及,那最該冷淡對待的不是嚴予思才對嗎?可那個孩子卻明明還是被萬千寵愛著啊!

看著嚴耀欽連出門前還要巴巴跑去小外甥面前,彎下腰靠近了很溫柔地叮囑著什麼,一臉的憐惜寵愛,康玉珠覺得心裡很不舒服。有意無意之間,她已經把姐夫的一部分據為己有了。

她不在乎嚴耀欽三不五時靠漂亮的年輕男女解決生理需要,也不在乎他心情不好時拿自己出氣發洩,可是那種全神貫注、雙目對視著的笑意,應該是屬於她的,並只能屬於她。

姐姐的兩個孩子,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姐夫是姐姐的男人,姐姐不在了,就該交由自己來繼續愛他才對啊!

嚴耀欽有嚴耀欽的想法。

他雖然不知道卓揚在紅酒裡下藥和打探康玉珠底細的真實意圖,但是他很清楚,卓揚是不喜歡康玉珠的。

活了四十年,嚴耀欽早已修煉得世事洞明瞭。他想甩開康玉珠,有無數種藉口,每一種都可以做到自然而得體,既不傷面子,也不傷感情。可是這一次,他偏偏什麼舉措都沒有。明知道康玉珠在一旁經受著百爪撓心的煎熬,依舊抱著惡劣的心態,生生拖著對方。

臨出門前,眼看著康玉珠按耐不住,跳到自己面前故作姿態地轉來轉去,嚴耀欽得意地湊到卓揚跟前邀功道:“怎麼樣小傢伙,看著痛快嗎?”

卓揚早已看出了康小姨的慘狀,只是裝作未曾留意罷了。聽見爸爸的話,他不屑地撇撇嘴:“老嚴你的行為越來越幼稚了,簡直可以和嚴予思媲美!”

從最開始,他就知道什麼才是對於康玉珠最有效的報復,可他不會選擇那樣做。他所要的結果,是讓對方永遠失去威脅到自己和自己親人的能力。如果因為憎恨而不擇手段地一味使對方痛苦,那和嚴予思、康玉珠之流,又有什麼分別?

外公是潮汕人,卓家的傳統,對過年一整套習俗十分重視。很多事,卓揚決定出了這個年節再動手,也是為了不破壞喜慶的氣氛。他向來是個溫和的人,哪怕要設計別人的時候,也不會疾言厲色,凶神惡煞。難道對付壞人只能冷著臉去打去罵?也大可以面帶親切微笑,做著“請”的手勢,將其送入深牢大獄,永不翻身嘛。

嚴耀欽對於卓揚的評斷早有預料,只一笑而過,接著輕聲報備道:“我去去就回,應酬一下露個臉,等會吃過年夜飯,親手煮水餃給你吃。”想了想又細心叮嚀著,“覺得累就先休息一下,出去看煙火的時候記得穿好外套。晚上怕炮竹聲嚇到波比,我已經吩咐人安頓好它了,總之什麼都不需要你再操心,乖!”說完伸出手指,在卓揚臉蛋上小小捏了一下。

望著嚴耀欽離去的背影,卓揚猛然察覺到自己臉上不知何時竟然掛起了淡淡的笑意,想起那個難以啟齒的夢,他趕緊伸手去揉了揉臉頰,使肌肉鬆弛下來,恢復了平靜神色。又用手掌狠狠搓著被捏過的面板,似要把什麼殘留的物質擦掉。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