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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

的一眾官員都找了來。

鹽運使是官場一大肥缺,是具體掌管食鹽運銷、徵課、錢糧支兌撥解以及各地私鹽案件、緝私考核等。不僅管理鹽務,有的還兼為宮廷採辦貴重物品,偵察社會情況,可以說是能夠大量搜刮民脂民膏的一個機構。

除了李慶玉尚在福州,一些官員因事因病沒有到場外,大部分官員都來了。

郭文鶯也沒做別的,只先叫人查賬,請了一百五十個算盤珠子撥的好的帳房到知府衙門來。而這些賬本都是路唯新的錦衣衛從鹽場直接抄來的,連夜運到杭州,足足裝了五輛大馬車的賬冊,堆的院子都滿了。

杭州沒那麼多會看賬的,又到臨州縣調過來不少,就在杭州衙門的裡外大小院子裡,支開了七十五張桌子,想把兩淮鹽運歷年所積的虧空一五一十全查清楚。

兩淮鹽運的賬根本就是一筆糊塗賬,這賬從來就沒清過,郭文鶯雖然那時不瞭解內情,卻知道里面絕對有問題。

曾經也有鹽道御史來查過賬,朝廷派過的欽差也不少,但從沒有一個敢像她這麼查的,把鹽運的老底都翻出來了,多年的舊賬就運了來,換二一個人也做不到這一點。

一百五十個帳房查了一天一夜,噼裡啪啦的算珠子也響了一天一夜,郭文鶯也不回府,就在這院子裡守著,什麼時候查完了,什麼時候算。

到次日天明賬才查清了,一共虧了一萬五千多兩。她捧著呈上來的總賬賬本,表情出奇凝重。

雲墨不解,“爺咱這不是查出來了嗎?”

郭文鶯嗤一聲,“這查的叫個屁啊,脫褲子放屁還有個響動呢。去年永定河那幾截破河道,虧空了十幾萬兩,幾十萬兩就覺得了不得了。這可是兩淮鹽運,兩淮鹽運你懂嗎?能他媽只虧這點錢嗎?”她說著手裡的賬本在桌上猛烈的敲打了,因激動整張臉通紅通紅的。

雲墨被她罵的一怔,他是真不懂裡面的門道,不過也清楚這是個肥的流油的地方,確實不可能就只這點漏洞。

郭文鶯心裡明白這賬冊已經被動過手腳了,她說怎麼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原來早把功夫下到了,虧她還著急毛慌的把路唯新派過去了,橫豎沒起半點作用啊。這也幸虧她沒急著去溫州,不然也得碰一鼻子灰,姥姥的,這得多少混在裡面,才能把幾年的賬都給抹平了?

她恨聲道:“淮北鹽場和淮南鹽場支撐著整個國家的命脈,全國絕大多數人都要吃這兒的鹽,一年的進出就有幾萬萬兩,那是個什麼概念你知道嗎?”

雲墨自然不知道,他每個月的餉銀就十幾兩,連一萬兩什麼樣都沒見過,哪知道啥叫萬萬兩?

他道:“大人,或者咱們想岔了,人家沒少的那麼厲害,鹽政守法,一切奏定章程,按章辦事也未可知。

郭文鶯睃他,“你這才叫真放屁呢,鬼才信他這個,老子在戶部的時候就查過杭州的賬,裡面的虧空就不止這個數,現在過了這些年,要虧不出幾千萬兩來,老子的腦袋給你當凳子坐。”

雲墨咧嘴,郭文鶯一著急起來就罵人,一口一個老子的,這些年的毛病倒是一點沒變。

不過那可是幾千萬兩?真的可能嗎?他也不知道該勸些什麼,瞪著眼瞧著她。

郭文鶯在廳裡來回走著,好像頭瞎驢一樣轉磨磨。一邊走,一邊喃喃:“遇上高人了,這回真是遇上高人了,假賬居然也能做成這樣。”

雲墨不解,“大人說這是假賬?”

“自然是假賬,這賬若是一分不差,才更令人起疑,偏把賬做的讓人只查出點芝麻大的問題,這才是最高明的。”

“那真賬呢?”

“真賬我哪兒知道在哪兒啊。”她要知道在哪兒,也不至於著急了。

這個時候,身為浙江巡撫的鄭文斌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