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我何曾發瘋?他們分明是作弊了。”
郭文鶯道:“此事你知我知,還有許多人心裡都有數,可卻沒有一個人嚷嚷出來,你可知為什麼?”
少年梗著脖子,“那你說為什麼?”
郭文鶯道:“利益驅動,官聯鏈兒罷了。這裡面定是有貓膩的,但卻不是現在說,你現在說出來,若拿不出證據,你的前程便算完了,還得有牢獄之災。那些主事和計劃之人肯不肯放過你,還不一定呢!”
少年不服,“那就眼睜睜看著他們不顧考生利益,公然大規模作弊不管麼?”
郭文鶯道:“不是不管,只是看有誰管罷了。”
然後她見這少年性子耿直,十二三歲便能中舉,定是聰明絕頂了。心中便有了幾分喜愛,所以才會及時勸阻。本來這種事兒就不是他一個孩子該管的,何苦把自己搭進去?
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年道:“我姓於,名沐英。”
郭文鶯不禁撐掌,她說怎麼看著這孩子那麼眼熟,原來是於鳳陽的親孫子,當年她和封敬亭路過於家時,就曾見過一面,那時他不過三四歲,現在已經長成一個少年了。
這於沐英也是少年意氣,不懂官場規矩,凡是總要講一個方法手段,她們想把這事兒宣揚出去,原也不用自己動嘴動手。
她笑著在他頭頂摸了一下,“你放心,此事交給我來辦就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第六百六十二章 大個兒
郭文鶯進了考場,張明長也是提心吊膽的,這兩日一直在考場門前探查究竟,今天也是一大早就從吏部請了假出來。
他早就等候多時,瞧見她從考場出來,忙迎過去,“哎呦,祖宗,你可算出來了。”
郭文鶯笑笑,“可別這麼叫,我又不姓張,是你哪門子的祖宗?”
張明長嘆息,他倒是寧可她姓張,還是她的祖宗,那還不至於給他找那麼多麻煩呢。
旁邊停著一輛馬車,兩人上了車,郭文鶯把考場遇上的事跟他說了一遍。包括有人用鴿子傳遞答案案,去背置之不理。
張明長笑,“這麼說你這一科中進士的可能很大了?”
郭文鶯不由笑起來,這人想法還真是跟別人不一樣。
她道:“我中不中不打緊,你就不想上報朝廷,還這些三年寒窗的舉子們一個公平嗎?”
張明長道:“報倒是可以的,只是怎麼揭露出來也是麻煩,不過要是我說,乾脆就別管這事了。了,您還是先回宮去才是真的。”
郭文鶯不想再跟他說下去,既然她不想管,那就索性讓舉子們自己鬧事去,只要鬧大了,就不愁朝廷不管。
她倒也不是為了穩固朝綱之類的,只是覺得這些舉子不易,考到白了頭,最後卻得到一個不公平的對待,單純想著為他們出頭罷了。
馬車停在一家藥鋪跟前,張明長說要去拿點藥,先下了馬車。郭文鶯百無聊賴的在車上坐著,忽然有一匹馬向這邊緩緩而來,馬上坐著的正是路維新。
好長時間沒看見他了,郭文鶯還真有點想他了,當即從桌上的盤子裡抓了一把瓜子對著他扔了過去。
那馬走的不快,到了近前,突然跟天女撒花似得,路維新先是一怔,隨後喝道:“是誰?誰在戲弄小爺?”
郭文鶯掀起車簾對著外面一笑,故意用嘶啞地聲道:“你是哪門子的小爺?爺在哪兒也給我瞧瞧?”
路維新抬眼一看,那人有點眼熟,聲音也熟,只是怎的就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他露齒一笑,“你又不是個娘們,爺到底爺在哪兒,怎麼能叫你瞧見了?”
這是**裸的調戲了?
郭文鶯有些好笑,